结束通话后，叶歆又赶紧和布展公司进行时间方面的协调，然后在会议预定本上将十六号的时间占上，以免造成重复预定。

相比较欧飏对于酒会的随意，辛芸才更加称职，从场地，到酒水食品的种类，再到现场乐队的选择，事无巨细，考虑的十分周到。

如果不是叶歆表示调酒师已经经过了欧飏的亲自认可，叶歆估计自己又要再带辛芸去一次酒吧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一开始欧飏会执意亲自来负责酒会的沟通，后来又直接招呼都不打的将所有的事情交给秘书处理，甚至对她都没有一句解释。

可是，他又为什么需要跟自己解释呢？不过是自己庸人自扰而已，叶歆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是她想太多了吧。

叶歆收回心神，继续工作。

欧飏坐在梵舍的一楼咖啡厅里，听着耳畔留声机放出的古朴的乐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飏，你又好久没来了！”覃恩走进咖啡厅，在欧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嗯，刚出差回来。”欧飏靠在椅背上，懒懒的答道。

“那天那位叶歆小姐呢，你怎么没带她过来？”覃恩询问。

欧飏睁开眼，看了覃恩一眼又闭上，没有回答。

那天慌乱的不只是叶歆，还有他。当他无意识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他究竟爱上的是那个女孩，还是他心中的执念。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一个幻影，一个他在脑海中虚构出来的人物。这么多年，他从未困惑过，那是因为那些虚幻的泡影从未成真。

而现在，当那个人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心动，他的渴望，究竟是对真实的她，还是记忆中的影子。

所以他逃了，逃离这座城市。当天晚上，他就让秘书定了出差的计划，今天才回来。

“我想起来了，叶歆，是不是我们的学妹，当年管理系的系花来着，”覃恩突然开口说道，担心欧飏没印象，又补充说道，“你记得吗？当时你回来办理出国手续，正好碰上咱们院的晚会，当时叶歆表演了舞台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全英文的出演朱丽叶，发音超好听的，记不记得？”

那是欧飏第二次看见她，她站在舞台上，穿着中世纪的欧洲宫廷礼服，很美。

“覃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欧飏睁开眼睛，坐立起来。

“你问。”

“如果你将一个女孩放在心上很多很多年，可是实际上你根本就不认识她，你们没有说过话，她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们也没有再见过。然后很多年以后，她突然就出现了，你还是心动，可你不知道你到底是对她心动，还是对你的执念心动。”欧飏用了很长时间才说完这些话，有些感觉他自己都无法解释。

“你担心你爱上的只是那种得不到的感觉吗？”覃恩试探性的问道。

欧飏点点头，又摇摇头，整个人又再次斜靠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