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失了民意,也许是失了先机,湘王的这次谋反,开始的突然,结束的更是迅速。
那过程、那速度直接惊懵了那些原本因着突如其来的战事、而陷入极度恐慌中的百姓。
尤其是那些正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战事,而没来得及备足米粮的百姓。
这么说,他们不需要再备粮了?也不需要担心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颠肺流离、衣食无落?
甚至还有部分借机屯粮储货、哄抬物价,准备大赚一笔的商户们。
难道说,他们这般劳心劳力、甚至背负骂名,只是白忙活了一场?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湘王到底有没有起事?许多人的心里甚至都忍不住冒出这样的想法。
就连临时受命、此时正磨刀霍霍地领着京郊驻军、连夜开拔准备助白景堂一臂之力的信王,在收到西南那边再次传来的信件时,也是呆愣的不行。
他这边都还没开始呢,那边竟然就结束了!
京城,看着案桌上白景堂呈上来的密奏,瑾成帝的神情却并不如预期中的那样高兴。
按说,十几年的隐患就这么被解决了,对于等了这么久的自己而言,怎么着也是件喜事。
可事实却是,湘王和先镇国公府的余孽都伏法了,湘王世子却负伤而逃、不见踪迹。
这个担着湘王世子名头的先镇国公府的余孽,委实是个祸源。
其次,虽然相信白景堂的能力,可瑾成帝始终有种感觉。
这一次的战事太顺了,顺利的让他有种一切都太不真实的感觉。
根深蒂固、稳扎西南几十年的湘王府,密谋筹划了十几年的湘王就这么没有招架之力?
要知道,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这场战事可能要持续至少一年、甚至数年的打算。
可结果,竟然短短几天就结束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有,他的朝堂,也是一样的不同寻常。
静!太静了,一切静的出奇、静的诡异。
虽说西南远在千里之外,可瑾成帝却是丝毫不相信那边的事情、会避开京城里有些人的耳目。
但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日子的朝堂竟然无一人提起那边的事。仿佛无论是西南、还是湘王府,都似不值得大家关注似的!
面对着这所有反常的一切,从来不会单纯地看待某些事情的瑾成帝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的同时,眼底的眸色也更是深了几分。
原以为这次该清底了,却不想这水、竟然更深、更混了。
侧身听得小太监的禀报,李福点点头、挥手示意那小太监下去的同时,自己则转身附在瑾成帝的耳边道:“陛下,安平长公主出城了。”
微微拧了拧眉,瑾成帝的视线落在了密奏最后两行那关于徐景云和李元宁的内容上,嘴唇不由地抿了抿。
永安那边出了事,姑母的离京再是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