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之后,冷血狂刀祝精忠把柳一剑叫到他跟前。
祝精忠看着柳一剑说道:“一剑,我发现你近来好象有什么心事,咱们是一家人,有事可不能闷在心里。”
冷血狂刀毕竟混迹江湖和官场已久,柳一剑的些许举动瞒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心爱的女儿倩倩已经嫁给这个小子,祝精忠自然把柳一剑当自己的儿子对待,应该有的关心自然不少。
“我没有什么心事!”柳一剑连忙否认,接着又劝祝精忠道:“岳丈,魏茂伦这个人不像好人,您能不能少和魏茂伦他们一伙儿干事?”
“一剑,你说的可是孩子话!我告诉你,现在的官场中,哪里还有好人?好人在如今的官场,早就死无全尸了。既然选择了官场,那就只有按照官场的规矩来!”
“官场的规矩就是昧着良心做事?”
柳一剑有些情绪地说道。
“一剑,你这话还真是说对了!官场只有利益,哪里还有良心?当官的人要是有良心,还怎么上敬朝廷,下凌草民?”
祝精忠说完,哈哈笑起来。
柳一剑生气地说道:“这样的官场,我绝对不去混。我在军伍之中,只听岳父吩咐,其他不讲良心的事情,我宁死不干!”
祝精忠闻言眉头一皱,叹道:“唉,一剑,你还小,还不明白这个人世间的可怕和复杂。在这个世道中,要想活着,那就要非常艰难地适应这个社会。你以为我开始时候就知道这些事情?我告诉你,我开始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武林脾气,凭良心做事,用刀剑说话,可是,有一天,你就会通过一件残酷的事情完全改变自己。这种残酷事情不同的人都会遇到,都会有不同的选择!”
柳一剑知道祝精忠对自己的劝解是一番好心,但是他还是固执地说道:“反正我就认死理,谁都别想让我去干我不愿意干的事情。岳父,到时候你可不要过分逼我!”
“一剑啊,倩倩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都在你手里,你要是不尽快适应生活,我是刀头舔血的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要独自面对各种苦难。人在军旅和官场中混,又怎能由着自己的脾气来呢?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建功立业,要能屈能伸,纵然做一些不仁不义之事,也是值得的。只要权势在手,报效朝庭,又何乐而不为?你的心不要太善良,也别固执,更不要幼稚、天真,要混日子,就要心黑手辣,甚至变成一个恶魔!”
祝精忠和柳一剑说着话,他的眼里射出凌厉的杀机,好象马上就要杀人似的。
“但是,”柳一剑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要说,可是刚一开口,又觉得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在这个时候说,只好住了口,默默地低着头,用力地吞咽着那些翻腾不已的想要表达的念头。
冷血狂刀祝精忠见柳一剑不再言语,便小心地向四周望了望,见四周无人,这才低低地说:“一剑,我要和你说一件极为机秘之事!”
祝精忠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看四周。
他的黑胡须让窗外吹来的一阵秋风掀得飘了起来,遮住了他的脸,使他的面孔显得十分神秘。
柳一剑感到有些意外地问:“机密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告诉你,前几天朝庭上来了密旨,要杭州府把关在牢内的那四个明教要犯押送京城,直接由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负责审讯,魏大人和我经过商量,我们决定使用疑兵之计,一路由他带着假冒的钦犯,从陆路快马乔装押往北京城,一路由我带精兵良将押送真正的钦犯,走水路沿着运河直奔北京。”
说到这儿,祝精忠身子向前倾了倾,几乎俯在柳一剑的耳边,低低地说:“魏大人和我商议的计划,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我连倩倩都没有告诉,倩倩嘴不紧,你不要告诉她知道,免得走漏风声,让明教余孽知道,劫走钦犯,那可就坏了大事,砍头之罪!”
“哦,原来这么回事!”柳一剑并不在意地想。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无所谓。他才不管什么要犯不要犯呢。
说实话,现在柳一剑的脑海中,已没有多少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了。他又不禁想起了在杭州大牢中的那一场血战,想起了彩霞仙子柳采薇看着他时的那种让人心寒的目光。他的心里装满了说不出是什么意思的念头。
冷血狂刀不顾柳一剑的想法,又踌躇满志地大声说道:“这次行动关系生大,我要亲自派兵押送。我看你最好也去吧,到了京城,见到圣上,说不定还能封个一官半职,倘若这次押送失败,上面怪罪下来,那可就坏了。常言说,天有不测风云,也难得不出差错呀。贤婿,怎么样,你愿不愿去?”
“我,”天下无双柳一剑犹豫了一下,淡淡地拒绝道:“我还是不去吧!”他从心底里厌倦了干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