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过半,月已升高,怜惜渐浓,悲恸在酒力的促进下,随着毛孔在向外四散,空寂的校园,安静的吓人,隐约好似能听见江水的奔鸣与低声的嘶吼。
铃铃铃高三晚自习的下课铃响了,死寂的校园终于又了短暂的欢腾。
表弟一口喝完剩下的酒,摆了摆手,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出校园,朝他的网吧而去。小军抬手晃了晃酒瓶,面朝远山,朝“鬼哥”说道:鬼哥来给南柯饯行,一帆风顺!说完,主动碰了下“鬼哥”的酒瓶,一饮而尽。“鬼哥”长叹一声,站起来,面朝江水,有气无力地说道:一路平安!
痛苦地、痛快地喝完剩下的酒,难以下咽的苦涩不由得让他打了个寒颤。微风徐徐,一身的潮闷,湿热随风散去,但内心的难以理解,苦闷,还在心间聚集,凝结,仿佛要蓄积而出。
小军低声说道:走吧去我宿舍吧“鬼哥”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绕过池塘,走出花园,就能看到老师的宿舍区。
“鬼哥”轻声说道:去看下张老师吧,看他回来没?小军“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两人拐进去,张老师宿舍灯已亮起,房门敞开着,昏黄的光透过白色的布帘,暖暖地洒在地上。“鬼哥”站在台阶下,轻声喊道:张老师张老师您在吗?
没人应答,两人转身欲走,身后传出声音,明显有些沙哑地说:鬼哥吧!正说着,脚步声就走近了,张老师端着脸盆,随意地穿身运动衣,站在他俩跟前,借着灯光侧脸审视了一下,和蔼地说:快去你俩去洗下脸,我把衣服晾了!
相视一看,泥点子、水痕、泪痕,满脸污迹,两人低着头爬在东头的水龙头下洗完脸,回到门口,张老师已经拿着两块纸巾递给他们,说:自己去拿个凳子,咱们坐外面吧!两人坐定,张老师长吁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也想开点,别钻牛角尖,或许这样南柯也算解脱了!
“鬼哥”“嗯”了一声,疑惑地低声问道:那到底是怎么了?平时都很开朗、很大方吗?张老师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是不是从高考成绩查询后很少见到她?
小军“嗯”了一声,“鬼哥“点了点头。张老师看着”鬼哥“,继续说道:南柯,按平时成绩和最后几次模考成绩,上630分以上是预料之中,应该和鬼哥旗鼓相当但应考时据她自己后来告诉她母亲发挥失常,实际分数只考了578分
啊“鬼哥”惊讶地喊道,接着说:我在上问过她,她说还可以,还要一块进省城!小军低声说:那是她安慰你吧,或者不好意思告诉你,她本来就一直想和你好!“鬼哥”用胳膊肘顶了小军一下,看着张老师。
张老师微微笑了下,说:成绩出来后,我在市中路碰见过一次,询问了一下,看她心事重重,忧心忡忡地,我还曾劝说了几句,要么复读,要么上个好二本,她笑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