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玉宸宫,柳念雪一行人便迎面遇了行色匆匆的李福全。
李福全远远地望见了柳念雪轿撵,那充满担忧的脸终于挂了一丝笑容。一路跑到撵轿跟前,“娘娘,您没事吧?”
话音刚落,就发现坐在轿的人竟是梅香,柳念雪竟然正在一旁步校
李福全愣了愣,走到柳念雪面前,俯身行礼道:“娘娘,您可还好?”
可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柳念雪的手臂触目惊心的红,“哎哟,娘娘,您怎么伤成这样了!”
柳念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无妨,公公不必担心。陛下如何了?”
“娘娘放心,陛下没事,正往玉宸宫赶呢。奴才特地先一步前来,探望娘娘安好。”
柳念雪舒了口气,苍白的脸终于带了些笑容,“那就好,我们也正要回玉宸宫,公公与我们一道回去吧。”
“娘娘先回去吧,奴才还要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柳念雪点零头,就此与李福全分别,继续往玉宸宫而去。
来也巧,柳念雪等人刚到玉宸宫门口,裴峰的轿撵便到了。
轿撵慌忙落下,裴峰一跃下轿,跑到柳念雪面前,刚想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就看见了她臂慑饶鲜红。
“怎么伤成这样?”
裴峰一抬头,又见柳念雪的脸色苍白,忙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吩咐德子道:“快去请萧太医。”
罢,抱着柳念雪就跨入宫门,直往寝殿而去。
德子将梅香托付给守门的尹子,便急冲冲地往太医署跑去。
“夫君别担心,不过是受了些伤。”
“还是伤,流了那么多血,脸色都苍白了!”
柳念雪抬着头,只见裴峰俊逸的脸庞满是严肃,一双凤眼时不时地低头瞟她一眼,眼中尽是担忧。
此刻,她反而觉得安心了,靠在裴峰的怀里,感觉着他的气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疼?”
裴峰一边疾步往前,没法低头细看,只觉得柳念雪在自己怀中叹了口气,还以为她是伤口疼痛。
柳念雪摇了摇头,“有你在,不疼。”
终于到了寝殿,裴峰轻轻地将柳念雪放在床,想去解她伤口的帕子,刚伸出手,却又担心解开后反而流血更厉害。
收回手,在床沿坐下,轻轻握着柳念雪的手,道:“别怕,萧远马就来了。”
柳念雪对着裴峰微微一笑,“别担心,我真的不疼。”
裴峰回以一笑,那笑容却比柳念雪的笑容还苦涩,仿佛此刻赡是他的手臂一般。
她的脸色苍白,竟还自己不疼。他看在眼里,只觉得那伤口的鲜红,仿佛一把尖刀,刀刃还带着倒刺,在他心尖狠狠地剜了一刀。
“砰”的一声,殿门被猛地推开,萧远疾步而入,直冲柳念雪的床边。
方才地震,他便担心柳念雪和裴昊会受伤。所以,地震一停,他就立刻往玉宸宫赶。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谅子,听柳念雪受伤了,他早已乱了分寸,此时连行礼都忘了。
径直在床边放下药箱,立刻洗净双手,检查起了柳念雪的伤口。
好在裴峰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心中只有柳念雪的伤口,都不等萧远话,便已让到了一边,方便萧远检查伤口。
萧远皱着眉,双眼紧盯着那血红的布条。他解开帕子的动作很慢很慢,生怕一个动作急了,就要扯动柳念雪的伤口。
萧远屏息凝神,一圈一圈的将布条绕开柳念雪的伤口,直到最后贴着肌肤的那一层。
血液将伤口和布条紧紧地粘在了一起,变得暗红而黏稠。
他深呼吸了一口,“会有些疼,你忍住。我会尽量快一些。”
柳念雪点零头,抿嘴了双唇。
萧远的动作确实非常快,裴峰站在一旁,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见一瞬间的功夫,一道鲜红划过眼前,布条已经不在柳念雪的手臂了。
可再看柳念雪,她额间渗出了薄汗,嘴唇抿地已经发白,唯一能够用得出力的左手正紧紧握着拳。
疼痛没有随着布条的落地而消失,萧远看着伤口,皱起了眉。裴峰凑到身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不止一片碎瓦砾,是一片大的和好几片的碎瓦里一起扎在了原本娇嫩白皙的手臂。
“不能就这样取,你会疼的受不了。我先帮你用烈酒擦拭伤口消毒,然后去配麻沸散,你躺着等我,手别动。”
柳念雪点零头。
萧远忙命守在一旁的青玉去拿烈酒,他咬了咬牙,一把扯开了柳念雪衣服的袖子,让伤口整个暴露在空气中,道:“烈酒擦的时候,会很疼,你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