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他们一行人,已经在向阳城耽搁了整整三天。
在这三天里,他们一遍一遍地回忆着当初秦月半夜时分将他们带到那十字街头,然后打开秘境通道时的场景。
但无论他们如何还原,都发现光凭着他们如今所掌握的一些手段,根本无法进入秘境。
若是换作以前,杨清从来不会在某一件事情或者某一处执着太久。
此处不如意,那换一处便是。
但是眼下,不把长眠之地中的预言天石解决掉,杨清他们自然是哪里也去不了。
若是不解决这个问题,不要说去别处,恐怕他们很快将见不到明日之骄阳。
“人生在世,便是在如此无奈中度过。”
杨清微叹一声,但很快便是话风一转:“若后退不得,那便只有拼一条生路。”
只是杨清想起那秦月,不免又是一阵感伤。
一路行来,不知有多少人为护他而死?
若此等情义可以衡量,杨清以为,那必然早就成了一座座巍峨高山。
情义比天高,比海深,终其一生,他都无法偿还。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惜命。
活着,他才能为那些先他而去的人,做更多。
杨清他们依旧租住在先前的那个小院,在尝试几日皆无果后,他们便不再尝试。
虽然他们心头如临火炙,但是眼下这个难关,并非外力可以解决。
杨清以为,他有些冒进了。
心急则气不平,心绪不宁之时,行事便再无沉稳可言。
此乃兵家之大忌。
故而,杨清让不二他们都休整几日,而他,则是又过上了每日与江之洲品茗对弈之生活。
江之洲每每与杨清对席而坐,便时不时地拿眼去看杨清,却见他面无半丝波澜,即便是偶尔的情绪波动,也让人无法得见。
身为杨清多年挚友,江之洲心里明白,杨清越是这般如无事人样,心里越是思虑良多。
但江之洲同样明白,即便是他看穿这一切,也无济于事。
很多事情上,杨清很有主见和底线。就算他去劝,也是劝不了的。
如此想着,江之洲不由得想起了那位高贵如神般存在的泽天大帝,眼里闪过几道锐利至极的锋芒。
在这位圣帝的眼中,是否他们这些人不过如蝼蚁般存在,是生是死,都由他说了算。
或者说,他们的生死,本就不在他的眼中。
他们,不过是他的臣民,永臣服于他。
人的挣扎前行一生,能让自己完全作主的时候竟是不多。
说来,还是因为他们的命运,并不能自由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之缘故。
“杨清,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站到最高处?”
江之洲手里捏着一枚棋子,却没有放到棋盘中,而是抬头看了杨清一眼。
最高处?
杨清挑眉:“为何有如此想法?”
他们不过是一叶浮萍,来自何处,去往何方,都无法受己身所愿。江之洲如此说,又是为何?七彩qia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