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易仙逝,孔明学习相术告一段落,也就没有留在管府的必要了,在安葬管易之后,带着书童,乘上马车,向北而行。
北方有一条河,名叫洛水。
洛水是黄河的支流,流经许昌,洛阳,郑州,再向北流入黄河,一路上,洛水悠悠,流出许多故事。
故事之一:周公曾制礼作乐,自谓有功,便率领群臣到达洛水边,大家席地而坐,将木质酒杯放入洛水中,装满酒的木杯随水漂游,游到任何人面前,任何人都可以拾起酒杯,大饮而醉,哪怕醉得掉入洛水里做鬼也风流。
故事之二,汉高祖刘邦巡游洛阳,令人在洛水边修建祠堂,祭祀洛水女神,在祭祀时,一条白龙从洛水中跃出,向刘帮献上传国之宝,刘邦激动得唱起洛水歌:洛水起浪兮云飞扬,龙腾四海兮安我邦,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洛水是潇洒的水,黄河是洒脱的河。
孔明此次向北而行,打算先去北方的许昌,再到洛阳,去考察洛水,感悟周公和刘邦的风流神采,再沿着洛水而上,去考察黄河源头。
孔明和书童坐上了马车,行使了两天后,改换作乘船而行,乘船三天,又换成了马车,马车在一条山路奔驰了一天,渐渐接近远处的城郭。
远处的城郭就是许昌城。
山路被两边的山峦夹在中间,蜿蜒延伸,通向许昌,马车在山路上碾出辚辚的声音。
孔明和书童坐在车厢里,孔明揭开了车厢的窗帘,看了看山路两边的悬崖峭壁,再放下窗帘,看着车厢内的书童恹恹欲睡。
忽然,书童醒了,看着孔明,说:“这些天我一直在学习论语,有一句不懂,子曰:恶不仁,其为仁也。这是什么意思?”
孔明向他解释:“恶不仁,就是厌恶不仁,一个人只有厌恶不仁,才会成全大仁。孔子告诉我们,我们必须厌恶不仁之人,敢于痛击之。”
书童问:“主人,我们如果在路上遇到恶徒,你敢厌恶之,痛击之,是吗?”
孔明说:“当然。”
书童说:“可是,你不是关羽,不是张飞,不是赵云,你没学过武功,怎么能痛击恶徒?”
孔明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说:“你忘了,我在仙丹峰上炼过丹,辞别紫阳真人之际,他还送给我几颗丹药,你看,这颗丹药是七步断肠丹,是专门用来对付恶徒的,恶徒中了七步断肠丹,七步倒地,无救。”
话音刚落,轰隆,轰隆,几声巨响从路旁的山顶上传来,许多几百斤重的岩石,从山顶上滚滚而下,堵住了孔明乘坐的马车的去路,马夫只好停下马车。
接着,杀杀杀,杀杀杀……喊杀传来,在喊杀声中,一队恶徒从山顶一跃而下,站在马车前方,手持弓箭,瞄准车厢里的孔明的方向,一字排开。
当先一人,显然是恶徒头目,此人穿着粗布黑衣,手持两把板斧,脸庞漆黑,须如钢丝,怒睁圆眼,大喝一声:“此山由我开,此树由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赶车的车夫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下车。
孔明让书童留在车上,自己单独打开车门,摇着羽扇,跳下马车,与恶徒们对峙,此时,正是他兑现对书童所说的痛击恶徒的时刻。
他望着恶徒头目:“原来是一帮剪径贼,好汉,请留下姓名,我好在银子上写上你的名字,按名字给你发饷银。”
恶徒头目一吼:“若问俺姓名,吓破你狗胆!俺姓李,名鬼,外号黑旋风!你留下买路财,就饶你性命,否则俺黑旋风把你剁成八万块,扔进万丈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