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向前走,不到半天,就到了娘家的门前。
黄承彦终于将丑女黄月英嫁出去了,而且嫁的是如意郞君即卧龙诸葛亮,连日以来,他一直沉浸在喜悦中,料知女儿黄月英今日回门,就在客厅里摆好了酒菜,只等孔明夫妇回娘家。
终于,黄老先生盼到黄月英携带诸葛亮回来了,立即邀请诸葛亮入席。
岳父和女婿二人坐定,诸葛亮举起酒杯,向黄承彦敬酒,亲热地称呼:“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一杯。”
黄承彦举起酒杯,眼角眉梢都是笑,乐呵呵地说:“好好好,听到一声岳父大人,老夫心都醉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且说二人觥筹交错,其乐融融,而黄月英是女人,不便参与男人的酒会,她瞥了诸葛亮一眼,就走了。
黄月英被侍女迎入闺阁中。
闺阁之中,帐帷高挂,一面菱花铜镜依旧放在梳妆台上,镜旁放着几只凤钗、纱花之类的饰物。
黄月英看着自己的一切旧物完好无损,不曾有被挪移的痕迹,非常高兴,想起黄承彦的养女黄小芹,即自己的妹妹,问侍女:“这些天,小芹在家怎么样?”
侍女回答:“自从你出嫁之后,她就郁郁寡欢,茶不思,饭不想,夜里也睡不安稳,不是长吁短叹,就是暗暗啜泣,我问她是不是想你,可是她低头不答。”
黄月英一听,点点头,又问:“她现在去了哪里?”
侍女回答:“她坐在后园的溪边,在想心事。”
黄月英又问:“家父知不知道她的反常情绪?”
侍女回答:“这些天,你父亲为你的婚事操劳,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哪里知道她的情绪变化?”
黄月英听了,转身就走,独自去后园寻找妹妹黄小芹。
后园是菜园,菜园里姹紫嫣红,蝶舞蜂绕,溪水绕菜园侧边流过,染上了菜花的香味。
黄小芹就坐在溪水边上,背靠着一片竹林,竹林青青,映绿了她的身子,她的身子碧绿得发亮。
黄月英走近黄小芹,叫了一声:“小芹,你怎么在这里?”
黄小芹充耳不闻,一动不动,眼光盯着溪水,溪水里一条鱼翻浪,她也不知道。
黄月英拥住了黄小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问:“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心事?”
黄小芹转过身,低下头,她的鬓发被风吹乱了,胡乱地散在刀的腮颊上。
黄月英用手轻抚她的乱发。
黄小芹忽然抬起头,叫了一声:“姐姐。”
黄月英看着她抬起的头,心里一惊,她天生丽质,数日不见,她的脸变得憔悴不堪,一双夺人魂魄的杏眼也深深陷了下去,眼眶一圈乌青,双唇煞白,还不住地颤抖。
黄月英又问:“小芹妹妹,你是不是生病了?”
黄小芹强作欢颜,说:“姐姐,小妹没事,不劳姐姐操心。”
黄月英说:“你别瞒我了,侍女什么都告诉我了,她说你这几日茶饭不思,闷闷不乐。我想,你肯定有心事,你就别瞒着我了,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
黄小芹说:“我是有心事,我虽是你父亲的养女,可是你父亲视我为已出,你也待我如同亲妹妹,你走之后,我就想你,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为你难过。这就是我的心事。”
黄月英笑了,说:“傻妹妹,女人长大了,都要出嫁,为人妻,为人母,你迟早也会遇到这一天,这有什么好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