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帮你。”　　　　简询暗自笑，怎么帮，简云一眼就能把他的字认出来。　　　　他直接的拒绝，让对方停了好久，一时间，手机耳孔只有浅淡的呼吸声。　　　　简询想是不是回应的太干脆了，再想解释下，俞欢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我啊。”　　　　带着些开玩笑的调侃，但简询的手指却握紧了手机。　　　　他听到女生话语内隐藏的失落。　　　　俞欢：“那算了吧，我再想办法。”　　　　电话突兀被挂断。　　　　女生的声音消失后，冬天夜晚的风声灌了进来。　　　　简询看着前面穿不透的黑暗，久久没动。　　　　*　　　　“哈哈哈哈哈！”温梦毫不掩饰地嘲笑从电话里发出来。　　　　俞欢对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我就说我们主席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吧，屡次吃堵的感觉怎么样？”　　　　“爽的很。”俞欢一手夹着手机，一手抓着半湿的头发，“别废话了，我先把前面的题发你微信上，你找人做出来再给我。”　　　　她将练习册翻开，拍照，发送，然后躺尸在床上。　　　　她今天很累，没心情思考太多东西，很快就觉得困意出来了。　　　　俞欢眯了五分多钟，刚坠入混沌，手机铃声便乍然响起。　　　　她被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　　　　“我去……你这么快？”俞欢抓过看也没看就接通，语气颇冲。　　　　等了几秒后。　　　　“谁这么快。”　　　　清冷又熟悉的男声传出来，让俞欢腾地从床上翻起来，她怔怔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　　　　简询！？　　　　“呃……不是不是，我以为是我朋友。”　　　　“男生？”　　　　“女生女生。”　　　　“恩。”　　　　屋里空调打的暖暖的，俞欢拍了拍微微发热的脸，做梦呢？　　　　“你把电脑打开。”　　　　简询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出，真真切切，俞欢觉得脑子陷入更加软绵绵的混沌。　　　　以至于她都没有细究简询刚刚为何要特意询问朋友性别。　　.　　　　“你宿舍怎么这么吵？”　　　　俞欢坐在电脑椅上，唇边笑意逐渐散开，刚刚还郁卒的情绪，在逐渐消融。　　　　“在网吧。”　　　　简询言简意赅，他人往里走，选了周围人比较少的机位。　　　　“你也去网吧？”　　　　俞欢有些惊奇，她以为简询这样根正红苗的优等生，和网吧几乎是绝缘的。　　　　“偶尔。”　　　　简询揉了揉太阳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　　　　被挂断的电话，失落的语气，俞欢低落的情绪似乎也影响到了他，让他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　　　　等他意识到后，自己已经出了校门。　　　　“哦哦，我开电脑了。”　　　　“视频。”　　　　“哈？！”　　　　俞欢那边似乎又惊住了。　　　　简询：“可以开吗？”　　　　俞欢：“等我一下！”　　　　简询听到那头拖鞋在地板上来回跑动，还有收拾东西的声音。　　　　再就是女生若有若无地细-喘，被手机电流过滤后，像是在他耳边呼吸一般。　　　　简询视线垂落在等待连接的电脑屏幕上，眼神有些放空。　　　　他脖颈间有些痒，好像女生的头发扫过一般。　　　　.　　　　“哈喽！晚上好~”　　　　视屏接通，屏幕上突然出现女生那张带着元气笑意的脸。　　　　她应该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散在肩侧。　　　　简询下意识顺着那头发垂落的尾端向下看，看到了俞欢身上的那件略微有些透明的衬衫。　　　　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扣子堪堪露到锁骨下。　　　　“能看到我嘛。”俞欢摆了摆手。　　　　随着她的动作，女生内里搭着的粉色内衫，微微露出来一点。　　　　简询耳根突然发热，移开了眼。　　　　“恩。”　　　　他把放在旁边的纸笔拿过来，不再看她。　　　　“把你的作业放在摄像头下面。”　　　　*　　　　两个人，一个算，一个看，静默无言。　　　　俞欢从没有从这种角度看过简询。　　　　男生俊秀的轮廓被电脑的冷光细细勾勒一遍，他低头，捏着笔，修长手指末端有些透明的白。　　　　整个暗色画面显得很安静，安静到俞欢连呼吸都放慢，只有心跳愈加快。　　　　很想要触碰他。　　　　简询在纸上将俞欢那一面的题快速做出来，手指在纸上翻转，答案正对摄像下。　　　　“……”　　　　一抬头，和女生过分炽热的目光对上，简询手指在屏幕上弹了一下。　　　　“写。”　　　　“哦哦……”　　　　俞欢笑意藏不住，勉强把心思摆正，旋开笔帽。　　　　白纸上的字体潇洒遒劲，有些熟悉……　　　　刚有发呆的念头，那头简询便又出声催促了。　　　　“另一面试题。”　　　　*　　　　即使有了简询的学霸加持，空缺一周在一晚上补完，也还是非常困难。　　　　到了十二点半，俞欢就已经有些眼皮打架了。　　　　简询：“还差多少。”　　　　夜里的网吧更安静，偶尔有人咳嗽，烟味也更重了。　　　　俞欢翻翻，“半面，还差一个知识点的记背。”　　　　“很快了。”　　　　“哦……”　　　　俞欢撑着下巴，懒懒打了个哈欠，放松了警惕，过了几秒，才意识到简询还在那头看着。　　　　她忙抬头瞟一眼电脑，还好，简询也低着头，似乎在玩手机。　　　　奋笔疾书了半个多小时后。　　　　“我写完了！”　　　　一声振奋地欢呼，随即俞欢彻底趴倒，累到直不起腰。　　　　“知识点。”简询提醒她。　　　　桌面上的粉团子一动不动，闷闷道：“我已经不行了。”　　　　男生唇角不自觉软和，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对俞欢道：“那你去睡吧。”　　　　“睡前听的话，也是有效果的。”　　　　粉毛团倏然抬头。　　　　“什么意思？”女生眼睛里亮亮的，有些不可置信，“你帮我讲解？我闭着眼听？”　　　　简询点头。　　　　今天的简询，温柔好说话到不可思议。　　　　俞欢眨巴眨巴眼，“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真是简询？”　　　　“我只是不想你后续再来麻烦我。”　　　　“哦，不信。”俞欢有些得意的笑，“我觉得你喜欢上我了。”　　　　她话语带着玩笑成分，但简询心里却是一跳。　　　　“你想多了。”　　　　“恩恩……我当然知道了，不要这么急的就反驳嘛。”　　　　俞欢站起来收拾东西，她自然清楚现在的简询不可能喜欢她。　　　　简询帮了她，出于普通朋友间，亦或是真的是怕后面麻烦，俞欢这点看的很清。　　　　没抱多少希望，就不会太大失望。　　　　俞欢转身去铺被子，一掀被，突然一个东西露了出来。　　　　简询的那件外套！　　　　她这几天一直是揣在被窝里的。　　　　急忙将衣服塞回去，俞欢有些做贼心虚地回头看。　　　　简询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看到了？”　　　　“……”简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半晌，长长叹气。　　　　电脑屏幕那端结束了视屏，俞欢有些慌。　　　　手机这时应声响起，她忙接通。　　　　“躺好了吗。”　　　　简询声调平常，俞欢心弦微微放松。　　　　“好了~”　　　　“你现在用心听，函数关系分连续函数和离散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