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机里反复响起房东的抱怨声，李信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缓缓吐出：“王伯，我在。”

“啊！能听见你的声音简直太好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王伯明显松了口气，接着李信就听到话筒里面继续传来他的声音：“信号不太好，我长话短说。你那个盆景太好卖了，完全是供不应求啊，你今天能不能再帮我准备1000盆盆景？”

说完怕李信不同意，电话那头的王权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我也没办法，帮帮忙，不然我会被那些客人烦死的。”

“可以啊。”

李信一口答应下来，有钱不挣是傻子。别说1000株，就是要两千、三千株都会想办法搞定。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陷入了沉默，似乎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数秒后再次响起王权激动的声音：“你答应了？那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这回可帮了我大忙。”

“大忙不敢当，只能说是互惠互利。”

“对，互惠互利，创造双赢。那你能不能给我个具体的交货时间？大概的也行，这样我也好跟客户沟通协商。”

李信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此时是上午10：45，心中一盘算，谨慎地回道：“大概下午3：30吧，你让司机过来前给我电话。”

“好，那就这么定了。”

电话那端挂断后，李信也是收起手机，一刻也不敢怠慢，快速回店里去。

同之前一样，一回店他就跟徐林交代了两句，钻进居室关上门，进入到迷雾荆棘园。

……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3：30，李信灰头土脸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不用接也知道，一定是司机大哥的电话。

老街的某个巷道里，张大春叼着香烟听着手机，一边不停地点头一边发动车子，烟雾把他的眼睛熏得眼泪直流：“好好好，没问题的。李老板，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他把嘴上的烟头往窗外一吐，抹着眼泪一脚油门就驶出了巷口。在这条巷道里等了一个中午，就是为了这通电话，现在电话来了，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下午4:45分，李信站在门口挥手送走了小货车。回到店里，他一屁股瘫倒在藤椅上：“小林，今天累不累？”

“不累。”

放下水杯，徐林眼睛瞄了一眼通往居室的门，心想着里面的盆景还真多，搬完一批又一批，脸上却是平静得很，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跟我平时捡瓶子相比，还差了不少。”

“不累就好，不累就好。”

把水壶提到嘴巴，李信猛地灌上两口茶，喘着气道：“我们中午好像还没吃饭吧。”

“是你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