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霜微微一怔,她的眸子有些许的躲闪,“什么话?”
易九尘淡淡一笑,却也掩饰不住满目的光华,“喜欢我。”
楚元霜抬着头想了片刻,想起昨日的事,她笑了笑,“想不到,九尘也会开如此顽皮的玩笑。”
她温笑着将易九尘手臂包裹着的碎布一层层的揭下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直逼鼻尖,楚元霜眉头一皱,“出了好多血,那夫妇二人也没有什么好的药物,这些药,你先凑合着用吧,我与黎国公主有些交情,等入了宫,咱们便可以用好药了。”
她将易九尘那条受了剑上的胳膊洗净,换上新的药物,用白色纱布缠绕在手臂之上,楚元霜松了一口气,“好好休养几日。”
“你不好奇么?”易九尘淡笑,“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暗杀我?”
“好奇啊,只是,这问题太过于敏感,我怕我问了,你会对我反感。”楚元霜耸耸肩,眼底泛起一抹意味深长。
“大概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吧,”易九尘浅淡的眸子中透出一抹冰凉的透彻,“家财万贯,却不如家和。”他的笑容有些许的寂寥,“元霜,在家中,父亲的却是偏爱我,有意将一家产业交予我手中打理,可我父亲的那些妾氏却将弟弟们怂恿,死的死,伤的伤。”
“九尘,你不要这样。”楚元霜在她身边坐下来,“人的一生有很多种方式可以生存,有的人选择了安逸,而有的人却喜欢在狭缝中求生,大概,那些妾氏,也是想要自己与孩子过得好一些吧,只是,若是她们伤你性命,必要以牙还牙。”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那对夫妇挂着笑脸将饭菜端了进来,“你们快用吧,还是热的。”
楚元霜淡淡一笑,从怀中再次摸出一锭银子,塞入那妇人手中,“多谢大娘,家中可有酒?一壶足矣。”
“有有有!”妇人眉开眼笑,眸中闪着银锭的光亮,她扭动着肥大的臀,兴冲冲的去拿酒了。
楚元霜笑笑,重新坐下来,“喝点酒还是有好处的。”
晌午。
二人稍稍小憩,便又上路了。
临走之前那对夫妇还拉扯着二人的衣角,眼巴巴的望着两颗摇钱树离开。
有令牌便是好办事,楚元霜将入宫令牌向着那守宫侍卫眼前一晃,那侍卫眼皮子也没抬,便放行了。
这黎国王宫倒是不如那玉盛王宫气派与大气,楚元霜也懒得抬头去瞧,大摇大摆的的带着易九尘走了进去。
夜间,秦月宫内。
偏殿。
楚元霜不知为何,今日似乎犯困,早早便睡下。
黎国后宫之内黑的骇人,无任何的光亮,在一片漆黑当中,有人低低笑了起来。
大臣成忠在从黎国君主寝宫中议完事后穿越宫廷花园的长廊时,被人一剑刺入了后心,倒在了假山后。
翌日,尸体被发现之后,整个黎国王宫惊慌一片,皆是认为鬼神作祟。
楚元霜在嘈杂之中醒来,她柔柔有些酸涩的眸子,起身,却望见那白玉案台之上放着一把小巧玲珑的翠色玉琴,她有些讶然的起身,走过去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冰凉而又温润的触感从指间进入,逐渐逐渐的透进心扉,她轻叹,这琴
“醒了?”门被轻轻地推开,面前的男子负手走来,他轻笑,“这琴,可还喜欢?”
“这是送给我的?”楚元霜有些许的而惊喜,她笑着向男子奔去,却又有淡淡的遗憾,“可我不会抚琴,要这么好的琴也是无用。”
“我教你便是。”易九尘淡笑。
楚元霜稍稍点头,窗外一阵阵吵闹声将楚元霜吵得有些烦躁,“九尘,这里是后宫,为何会有男子的声音?”
“那是仵作,昨夜有人被暗杀,仵作进宫来验的。”易九尘笑的很是和煦,宛若三月暖阳,“死的是常年出使玉盛的大臣,成忠。”
“成忠?此人不易结仇啊,怎么会被杀?”楚元霜挠挠头,有些许憔悴,“不管了,谁生谁死与我无关。”
“元霜,昨日,我的那位在黎国王宫的琴师朋友将这琴送于你的,他听过你。”易九尘银丝微拂,“想不到,在这黎国王宫之中,你的名头,依旧如此明亮。”
“也就那样吧。”楚元霜不好意思的笑笑,“既然你那朋友如此慷慨,那这琴,我便收下了,不如咱们立刻启程返回玉盛?我那银霜阙之中,还有些许多事等着我处理。”
“好。”男子温笑。
三日之后。
易九尘便从银霜阙启程回到家乡,寄来了一封信,勿念。
楚元霜瞧着那把上好的玉琴十分典雅,她上去拨弄几下,琴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清脆无比,楚元霜咯咯直笑,却又不懂得其中的奥妙。
前线。
前线。
楚元霜心底燃起一抹热血沸腾。
她在银霜阙之中稍作休息,便奔往了前线。
一路上策马奔腾之间,望见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东麟国又要起事了,哎你们听说了吗?”
“这听闻东麟国太子此次亲自率兵,欲要拿下咱们的鹰城与清水城!”
“呵真当咱们玉盛好欺负?八殿下与洛、萧二位将军同时联手,定能将这外来的东麟贼寇驱逐出去!”
那些讨论之声逐渐消失在风中与她的身后。
在那些人提到八殿下这三个字之事,女子的心情似乎稍稍变好了些,她微笑策马,束起的长发飞扬,阵阵清香飘满天涯。
胤天,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