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家，时沐清走到小区门口，于进出小区的人流中，一眼捕捉到了牧琛。

原因无它，若你数年如一日将一个人放在心头上，把他的音容姿态、一言一行昼夜咀嚼研究，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你也能锻炼出堪比雷达般的侦察能力。

牧琛正蹲在草坪旁边，逗一只半人高的金毛大犬玩，周身的气息看起来十分平和放松，这一幕使时沐清几乎难掩眼中厌恶之色。

他记得牧琛曾养过一只黑狗。那只黑狗眼神可恶，牙齿锋利，四肢肌肉强健有力，站立足有一人高。曾在两军对峙之际立于牧琛马下，对越军露出牙齿。

时沐清打小就对长毛畜生十分讨厌，更何况这畜生曾有一次跑到越军军营内，巧妙的避过无数明哨暗哨，大摇大摆的直冲向他的帐篷。

那时，时沐清正坐在小几前批阅公文，忽然觉得帐内冷了下来，胳膊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一抬头，一只流着涎水的黑狗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黑狗朝他扑过来，时沐清猛地站起，将桌子踢翻，转身拔剑朝黑狗刺去，黑狗被刺中前肢，转身呜咽着逃跑，在营地里横冲直撞，咬伤好几个兵，从南边的草滩上逃之夭夭。

时沐清精疲力尽跌落在凳子上，回忆刚才一幕，心生怀疑，那黑狗虽然扑向他势头凶猛，却不像是冲着他的脖子，而且他见过猎犬捕食，以一头好的猎犬的速度和精准度，他刚才根本来不及拔剑。

时沐清皱了皱眉，没有细想下去，不管怎样，他刚才差点被牧琛的狗咬死，而牧琛的狗，入越军军营竟如入无人之地，这简直就是在越军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时沐清迅速以军法从严处置了一批渎职者，又布令加强军内巡防，至于那只黑狗，他本打算打死丢在梁军军营门口。只是那畜生闯祸之后，就在边境销声匿迹再也不见了，梁国密探告诉他，那狗闯祸当日，被牧琛派了一队人马专门护送回梁宫。

……

牧琛也一眼看到时沐清，于是立刻驱走金毛狗，站了起来。

大皇子问道：“找到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牧琛道：“这里医馆的规矩很大，见大夫要拿一种叫做身份证的名帖挂号，我没有。”

“那便是一无所获？”大皇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