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十一、上上策(1 / 1)半缘修道半缘君(《花千骨首页

我心愿已了。  这岂是人间、仙界,哪有徇私枉法的道理?  你既是有准备,那规矩也奈你不何。  不介意次次吻你。但若不成?  挟持他人,算什么本事?  最便捷就是你直接死了。  --------------------------------------  “云隐!”花千骨惊喜地叫出来。  白子画回头,看到正有人向他们走来。  面容清雅,眉目安宁,和善中却自有一股不凡之气,正是茅山前掌门云隐。  却不知怎么身形有些缥缈,仿佛在另一个时空。  “也好,我心愿已了。能在梦中见你一面,现在也该去了”  云隐始终是看着花千骨,眼中泛出怜爱和欣慰。最后才看了一眼也望着自己的白子画,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但最终化作平和和祝福:“千骨,尊上,你们珍重!”  花千骨正要问“你要去哪里”,还有一大堆的问题,却见云隐身边凭空出现了一黑一白的身影,心中一怵,黑白无常。再不敢细看。  “时辰到了。”  “云隐……”花千骨克制着对鬼不可名状的恐惧,“我……我能再和他说几句话吗?”  “我们这不是人间,不是仙界,哪有徇私枉法的道理!”  花千骨还想支声,云隐却是淡然地摆了摆手:“异朽阁送来的书上,我写得详尽。再会!”  “你倒聪明,先写下来,泄漏天机!”  “他既是有备在先,也不算违规。走罢,别误了点!”  黑白无常声音过后,三人瞬间不见。  梦境也散开。  白子画坐在花千骨床前,两人双手相握。  梦境危机已过,甚至云隐的骤然出现都一时不被记念。两人相对而视,颊上淡□□红,眼里万里清波。  仿佛还沉浸在刚才天地之间的那个吻里。又仿佛,这个吻也是不需要的。那一刻,世上只有两人。  白子画第一个回过神来:“你还要如此轻信么?”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来,庆幸不已。又深深担忧着,怕小骨一时改不了这弱点,还要受考验,又语带训诫。  “师父,对不起,差点又害了师父……”花千骨听见师父这样的声音,绯红的梦境才真正从心头散去。有些心怯,有些歉疚,但更多是庆幸安全度过。  听到小骨认错,更想到了自己当时中毒的情景,之后小骨为救他受尽……白子画压住许多情绪,这些都过去了,重要是要教会小骨。今日一役甚是凶险,可见再不能纵容这孩子了。  于是一如往日语重心长,教诲谆谆:“你很快能醒过来,比以前好了。下次师父希望看到你长进。”  花千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师父最后……看来这个办法好……”  白子画一时语塞。如果每次都能这样化解,倒也不介意次次吻她。但若不能呢?想起那一刻深情,又不禁脸上度上绯色。  终究,白子画叹口气,道:“你什么时候自己能清醒,为师就放心了。”只字不提那个吻。  小骨孩童般认定一念,又有成人难有的执著,一时轻信,一时又劝解不动,最终总要依赖他来掌控大局。  “是……还好师父在……”果不其然,花千骨小声道,些许撒娇的意味。  “你不顾一切后果去轻信,就是知道有人收拾局面?你……”原来在这个梦里,小骨看似不听他的话,实则每次都是指望他化解。  “我……”见师父有点动气了,花千骨支了一声。  却突然千不该、万不该,竟走神想到云隐说的异朽阁的书。不知突然插进去问师父会不会更生气,但还未来得及开口。  轰……塔室的门向内-倒塌,未落地已化作碎片。这才发现结界破坏后的外间杀气弥漫,一片乱腾。  定睛一看,见杀阡陌和摩严打得不可开交,黑色和紫色的光上下闪动,面目几乎不可见。想来是他们打斗波及,塔室结界方破。  发现白子画二人出来,并未停止打斗。白子画也不大在意,反正一时半刻,谁也伤不了谁。  杀气却更多凝聚在另一处,笙箫默背对着塔室损坏的门,看不到他的面色,却感到凝滞的背影,笼罩着巨大的不安和杀念。  从背后看他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应是感到了塔室的动静,却似乎不愿回头。  “你三番五次害我们,你……你会招报应的!”幽若尖声喊着,声音似是受了阻塞,听之不忍。  花千骨这才看见她被掐住了脖子,挟制她的人……好熟悉,是谁?  这人面目黝黑,五官无神,如同钉在一块木板上,这样的外貌应该见之难忘,她却想不起。  不自主要向前走,却感到整个身子被师父牢牢拉住,全然不能动分毫。  这人另一只手还按在常夏的喉头上。本来虚弱的常夏昏迷地摊在他身上,如同一只受伤的兔子拎在猎人手上。  “小丫头你知道我是谁?不过无所谓了,你们都在我手上!”嗓音如同被碳薰过。  “有本事你光明正大地来!每次只知道挟持我!”幽若一脸正气,甚至,一脸孩童气。  “嘿嘿,我这次还没来得及挟持你,是你自己送上来的,”这人不屑的眼神转向白子画,“你以为你能救那傻丫头出梦境,就能把这两个傻丫头从我手上救走吗?”  “腐木鬼,人一定会救走,你还是祝祷自身平安罢!”白子画一贯地冷静,只有花千骨感知到他的担忧。  腐木鬼,原来是他,在蛮荒就知他不安好心。事隔多年,他才行事。想他多年来处心积虑,谋划了今天,一定是四处招兵买马,如今已势力不小。  他的面貌……是了,还是他,这些年更灰暗更扭曲罢了。  腐木鬼-倒是完全不生气,反倒是几乎嬉笑出来:“你们慢慢救,我失陪了!”  一阵黑烟在他周遭浓郁起来,眼看幽若、常夏也要随着黑烟散去被腐木鬼不知擒向何处。  一片红光又掠到近旁:“这魔君你爱当便当,把琉夏还给我!”杀阡陌双目通红,让人想起瑶池那日如何同竹染杀红了眼。也是因为琉夏。  “迟了。”腐木鬼两个字还抑扬回旋,不知是冷笑还是表达恨意。  杀阡陌上前一步,伸手要夺人。却见腐木鬼手上稍微一紧,常夏身子一抽搐,眼睛突兀地睁开,浸透痛楚,又缓缓闭上。  杀阡陌又痛又恨,却一时如缚了手脚,再不敢动弹。  “你听着,你的手下,还有这些仙界要人,你每天弄死一个,琉夏就能安全一日。”这句如此凶狠的话却说得如同一件的美好的事,仿佛每天在花园里摘一朵花。  “你这个死鬼,最便捷就是你直接死了。”  众人尽皆看向一侧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