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希:在魔界没有受委屈。 白子画:下叠心锁,我不会这样做,也没有这样做过。 摩严:我不怕担这个错。错也是愧对一人,不愧对天下和师祖基业。你听着,在这小子陷天下于大难前,我会让他魂飞魄散! 白子画: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受了委屈也不会迁怒世界。不放弃你,你也会和我一样,不放弃对这个世界的希望。 风希:如果在你们眼里,我错了? 徐生:师父不会让你走错! 风希:众人都稀罕我犯错,却少有人稀罕我的命。 白子画:总有考验。不能也不该为他做一切。你拜师前不也受过委屈?霓漫天用碧落剑伤你一事,你以为师父不知?师父没有为你出头。不公正的环境,最能考验一个人,善念、自求须多一些,而非怨天尤人。 ----------------------------------- 挥袖在观微间。平静的面容,眼睛闭合一个莫测的世界。躺在少有人去的主岛后山。隐约可见悬崖边的诛仙柱。 果然魔界主动送来了。他们做不了什么,自己对这一步有稳靠把握。可下一步?送到了人,总会和玉生反应,正中了魔界下怀。 劫必应,天意却是总先顺应入魔之劫,才能奋力求正果。 “风希,你还好!”花千骨已急冲冲到风希跟前。 “我很好!谢花师……尊上夫人关心!” 这个称呼每次听到,总是又羞又惊又怕又喜。惟独听风希喊出来,却冷风生疑。风希对自己不再亲近信任? “你在魔界受委屈了……他们没折磨你?”心痛覆过心凉。 “不委屈。他们对我很好。” 很好?风希的声音里带着困扰,却有一种真诚。他一向不会撒谎。 “叠心锁解了。尊上若不信任,可以再锁住。” “不必。”我不会这样做,也没有这样做过。 想探一下他琵琶骨处。叠心锁轻易解不了,魔界做了多少,去破除或是隐瞒?但不想风希再生疑心。他对仙界已产生疑念,这时要稳住他心思。解或未解,现在又还有什么紧要? “你法力恢复了?”只是淡淡问一句,不再表示多余的兴趣。 风希只点头。 “带你去看看徐长老。你也给你师兄报个信。他们都很担心。之后回去准备仙剑大会罢。” 风希眼中冰湖泛起一抹温色。花千骨稍稍顺过一口气。 “世尊,请借一步说话。” 徐生看看刚来到的风希,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赶忙迎上踏进来的摩严。 花千骨跟上世尊和师父的脚步。回头想看一眼风希,却见他已别过头去。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魔界也知道了。把火药送回来,就等蓝溪玉点燃。对这个茅山的孽障,还要妇人之仁到什么时候?” 花千骨感到世尊的目光扫过来,比言语更刀刃分明。索性也不抬头,只去拉师父的手。不喜欢自己也罢了,自己扰得天下大乱,毁了师父和长留山声誉;可风希根本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如果蓝溪玉必然解印,我们阻止不也枉然?” “那就坐视天下一场浩劫?又要出自我长留山!” “劫处方解。” “万一解不了,你赌得起?” “如果相信邪不胜正,为何不敢仗义而为?” 不去看师兄,只看着小骨。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受了委屈也不会迁怒世界。不放弃你,你也会和我一样,不放弃对这个世界的希望。 “你确信引导得了风希?” “如果师兄不逼他绝望!” “好,我不怕担这个错。错也是愧对一人,不愧对天下和师祖基业。你听着,在这小子陷天下于大难前,我会让他魂飞魄散!” 师兄跟着最后四个字的爆破飞离,身旁木椅粉身碎骨。 突然几许心酸。师兄心中的个人,永远在天下前没有重量,为了苍生,他们死不足惜,师兄自己也不辞万死。小骨的那个劫难后,他能接受小骨,甚至冒死救她,也只为他这个师弟。 小骨的善是珍惜每一个身边人,师兄永远不会接受。 “尊上,我会尽心引导风希。” “没犯错的风希绝不可折损。若犯错,门规处置。” 师父的话,平直传到他心里,仿佛从世界之基传来。无可辩驳。师父永远是师父,会耐心引导每一个善念,也不会纵容任何过错。 白子画握握小骨发凉的指尖。这话也说给你听,但不要再对应在你身上。不会允许你犯那样的错误,不会允许自己……甚至不是因这和小骨息息相关的劫,他会这样挂心风希? 去看看风希。还好,这次伤害风希的话,不会被听到。 但维护的话,也听不到了。 “如果为难,不必维护我。也不必隐瞒。” 还是这个孩子坐在床头,却不是失态的哭诉,而是自控地陈述。 “你没做错什么,不必多疑。” “如果在你们眼里,我错了?” 众人一愣。风希的声音,从苦水里冒出泡沫,其味咸辛,似有意让人难堪,又如预告什么。 “风希,你可以不犯错的!” “风希,师父不会让你走错!” 花千骨忍不住喊出来,同时听到徐长老的斥责声,听之心痛。 “我尽力吧,”眼中一阵水雾,锋芒退潮,留下苦涩,“众人都稀罕我犯错,却少有人稀罕我的命。” “我们都想你好!”花千骨几乎哭出来,看到嘴唇颤抖的徐长老。“不好意思,打断徐长老说话了。” “我说笑。”风希半信半疑说了句,似不对众人,但众人都听到了。“我想歇息了。” “师父,世尊对风希,是否太……残忍了?”回到绝情殿,花千骨拉住要去塔室的师父。 “小骨,总有考验。不能也不该为他做一切。你拜师前不也受过委屈?霓漫天用碧落剑伤你一事,你以为师父不知?师父没有为你出头。不公正的环境,最能考验一个人,善念、自求须多一些,而非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