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那家伙总是一副痞痞的样子,笑笑的模样,好像过得很爽,真没想到,这光鲜亮丽的帅家伙,背负着黑暗历史。他爱逗她闹她,挨她骂,把她气得跳脚,然后自己在那边哈哈大笑。
之前,文绮丝好呕好气,觉得他很坏心,以捉弄人为乐,自负得要命,可是,听完老板的这些,文绮丝明白了,在上官寒澈吊儿郎当、游戏人生的表象背后,很可能,他是用这种轻率轻浮的态度,覆盖那些他不肯面对不要回鼓丑陋过往,用这些逃避他内在匮乏的部分。
想到他打从儿时起,就要面对种种暴力虐待,文绮丝双手发烫。那个高大的家伙,此刻在她心中,变得好脆弱好渺。
她,急着想保护他,呵护他。
当文绮丝走进病房,看到上官寒澈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这家伙,平日生龙活虎,这会竟穿着绿色病人服,昏睡着,右脚露在外面,绑着绳子,跟床柱系在一起。
她走过去检视,看见皮肤已经勒出淡红色勒痕。
上官厚德跑去找看护,一会儿,气冲冲地进来。
“奇怪了,看护跑哪去了?应该要待在房间啊,万一寒澈有事怎么办?我就知道让外人顾就是不能放心。”文绮丝转过身,看着老板。“我想跟你请假,我想照顾他。”
“你愿意吗?”上官厚德惊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你愿意的话最好了,他昏迷时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一定是因为想你。我就是不想看他这样孤伶伶住院,我心痛啊。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费用都找我,还有,薪资照算,你不会有损失,我另外再包个大红包给你一一”
“不用啦。”文绮丝拒绝,哽咽道??“能照顾他,我很高兴,是我自愿的。”
“其实……我跟你那些话时,有先问过风水师,风水师看过你们两个的名字跟生肖……”他微笑,声:“他寒澈跟你是绝配。”
“唉?上次大师不是我们相克?”
“只是那段时间啦,就是相克才会越是互相吸引嘛,哈哈哈,一定是这样。”反正风水师怎么都对。
上官厚德目的达成,安心地离开了,他去找看护,解除聘任。
文绮丝接受看顾上官寒澈的任务,第一件事,就是把绑着他脚的绳子拆了。
她抚着淡红色勒痕,心疼地泪流不止。
靠在上官寒澈耳边,她轻声:“放心,我在这里,我照顾你。”文绮丝微笑,连日的慌乱惶恐不安焦虑,这会儿都消失了。
现在,她心里有踏实感,不再猜疑困惑,因为听老板,上官寒澈昏睡时,一直喊她。
他呼唤她。
他需要她。
她也是,她需要他,就好像她跌倒了狠狈了时,多么的依赖他。
这是爱情,没错,她明白了,不再困惑。
在他们之间流动着的……
原来是互相需要的爱。
这次,不是她单方面误会,不是她自作多情。此刻,能看顾着心爱的男人,她好幸福。
上官寒澈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时间已经很晚了,都十点多了,原本旁边该待着的是请来的男看护。
可是,现在,待在一旁的,是手术前渴望要见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