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佛堂(1 / 2)我家那妾室(女尊)首页

林葳蕤却并不将她这话放在心里,只是暗自思忖后道:“你那二妹,竟敢直接对你大下杀手?”

未免也过于嚣张。

“嘁。”谢韵之叹了口气,“她倒是没这个胆子,更何况,我若是丢了命,她更讨不着好。”

“那又是谁?难不成是三皇女。”林葳蕤只能想到因为她撞破了二人间的勾当,故而召来报复。

“非也,若我手上没点儿功夫,今夜当真死了,她第一个就被怀疑,平白无故杀害官家之女,纵是公主也兜不起。”谢韵之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她,“你做算数时不是很厉害么?这会儿脑子怎么就不灵光了,”

“可分明是你自己亲口叫他们回去禀告你妹妹。”林葳蕤问,“怎么这会儿又说不是她?”

她当真是一点也参不透。

“我也不知道是谁。”谢韵之目光微敛,低声道,“之所以那般说,是为了让那两个杀手回去禀告时,叫他们的主子以为我猜错了方向,免得对方担心被我猜出来,日后杀人灭口紧追不舍。”

“不过今日之事,与三皇女脱不了关系,你切莫告诉旁人。”

她说得云里雾里,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林葳蕤只能一知半解,不过后半句的嘱咐林葳蕤倒是清楚明白:“不用你交代,我也自会知晓,俗话说得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放心,无论是谁问,我打死也不说。”

谢韵之笑了,一把搭上她的肩,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豪气万丈道:“好姐妹!你我心知肚明即可。”

林葳蕤跟着笑了笑,眉头却不曾舒展开。

本以为谢家是名门望族,谢韵之又是众人欣羡的谢家长女,这般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态,底下却藏着不为人所知的腌臜,就连亲姐妹之间,也充斥着算计与权谋,甚至还与皇族扯上关系。

这兴盛繁荣的大洛底下,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曾看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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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骚乱之后,不夜城中依旧灯火辉煌,不减半分热闹。

危楼高百尺,张灯结彩的火光倒映在江面,于波澜中微微颤动。

在这倒影中,漂泊着数艘画舫。

两个杀手忍住痛轻功一点,鹄起鹄落,纵身跃上其中一座分外华丽美观的画船。

画舫共有三两层,甲板上的第一层玩乐者甚多,乐师弹奏,歌男起舞,丝竹管弦之声等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二人无瑕多看,直接翻身上了二楼一间点着灯的小阁,跪倒在地上:“主子。”

“啪嗒”声响,黑色棋子落到棋盘上,玉石磨制而成的棋子与棋盘清脆相击。

执棋的手指细嫩白皙而又骨节分明,长约寸许的指甲上涂了深红色蔻丹,像是剖食人心的妖精指尖干涸的血迹。

依旧是那一只手,又从棋篓中拾起一颗玉白莹润的白子,轻扣于棋盘上,竟是手的主人独自共执黑白棋子对弈。

“事成了吗?”她问。

两名杀手惭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

沉默半晌后,杀手又道:“那谢家长女并不似表面那般纨绔浮夸,竟然身手利落,足以以一敌二,且她身边还跟了个不知谁家的人,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殊死反抗。”

“是吗?”被称作主子的人轻声问,带着意味难辨的低哑,“那她就这般放你二人回来了?”

说到这个,两个杀手想起来了:“谢韵之叫我们回去告诉她二妹,想要她的命还早了点,想必是将我俩认作她的人。”

说罢,杀手齐齐低下头:“还请主子恕罪。”

修长手指轻轻拨开棋桌旁的珠帘,女子走了出来。

她长身而立,衣着花青色缀孔雀纹锦缎袍服,随着她款款走来的动作,裙摆迤地铺散开。

到了两位杀手前,她微微俯身,红唇轻启,看似弧度上扬,吐出的话却犹如地府中恶鬼索命:“你们的任务是去杀了谢韵之,而现在她却说要她的命还早了些,完不成任务的人,留着有何用?”

此话一出,两位杀手俱是脸色一变,不住地磕头:“还请主子饶命…属下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了。”女子倏地起身,眼底一片寒意。

已经被磕破的额头血肉模糊,两位杀手面色苍白。

他们自幼是被豢.养的杀手,生来就是为主人做事,主子便是他们无法抵抗的天,现在主人要他们死,二人皆知求饶无望,倒不如早些自我了尽留个全尸,咬破藏在牙根后的毒药,不一会儿便毒发身亡,皆是瞪圆了眼唇角溢出鲜血倒在地上。

二人一死,不用吩咐,便有藏在他处的暗卫出来处理尸体,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脚上穿着白袜,踩过那片方才还被鲜血浸染过的木质地板,女子眸光暗沉,轻轻推开屋阁的小窗。

画舫对面就是笙歌达旦的不夜城,她不知想到什么,薄唇抿紧。

原本想解决掉谢韵之,再嫁祸到她那蠢笨如猪的三皇姐身上,如此一箭双雕的事,熟知竟落了空。

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不过来日方长,如今她在暗处,三皇女再势大又如何,总有一日会被她亲手扳倒。

思及至此,她扶窗的手微微扣紧,旋即出声道:“来人,去查查今晚谢韵之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望日的月亮,如明镜高悬,落下银辉色光芒,照亮寂静与喧嚣共存的人间。

太学紧闭的大门前,谢韵之与林葳蕤皆放轻脚步,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谢韵之先上前推了推门,谁知大门纹丝不动,显然已经被人从里面闸死。

她还想再用力推,忙被林葳蕤一把拦住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你想惊醒先生又被记过不成?”

谢韵之无奈收手,从门檐下退回街道上,抬头四处张望。

“你干什么?”林葳蕤小声问。

“瞧!”谢韵之抬颌,朝她使了个眼色。

太学临街这一面除了门就是用青砖堆砌夯实而成的围墙,墙约半丈多高,上面堆砌瓦沿,甚至还有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