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藏高原的一座名叫清凉山的山上,有一座寺院,寺院很大,从山脚下就有石阶铺就,到山中间是寺门,进了门顺山势建有几个院落,到山顶时是大殿,里面一尊释迦摩尼塑像居中而坐,旁边有文殊普贤两位菩萨,还有阿弥陀佛和观世音大势至两位菩萨。在这座大殿的地下,是一个地下室,寺院住持世觉明禅走进地下室。 “还没指示?” “还在等。”达摩克里斯剑教中国站站长劫电答道。 世觉明禅脱掉袈裟,坐在椅子上。 “今天外边有什么情况?” “今天不是节假日,没什么人。” “这脸皮裹得太紧,不舒服。”世觉明禅撕下头上戴的假脸,揉揉发皱的面颊。 “那没有办法,必须把那老和尚杀了,让你扮成住持。” “是呀,不杀他我们也不能在此安家。” “这就对了。你假扮方丈有两年了吧?” “两年4个月。” “两年前我们还是人丁兴旺,剑客盈盈。” “是呀,被他们抄缴了。” “不过我听说判刑的还是少数,多数都释放了。” “释放的人也都不再回来了,都去搞什么自身发展了。” “我们在中国只剩下华北站的行动队了吧?” “教主说了,剑神发怒,要惩办那些背叛教会的人。” “圣剑又要出鞘了。” “哎,这次是怎么回事,绑架一个女人?” “她的父亲是美洋银行的董事长,绑架她主要是为了要钱。据说是为了一个新元行动筹措资金。” “新元行动?是什么行动?” “听教主说是剑神下的旨意,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清楚。” “看来这次劫雷是立了一大功。” “劫雷会不会被选中,升为剑师?” “劫雷应该是青铜剑士,要升的话也应该先是你我这个钢铁剑士。”世觉明禅眼珠盯住劫电不动了。 “是呀,升剑师之前我们还要先修行成金刚剑士,怎么说也轮不着他呢。” “你能感悟到天堂了吗?我今天坐禅就看到了天堂。” “感悟到天堂是我们成为剑士的条件,我早就感悟到了。”劫电低头问道,“你才感悟到?” “说实话,我升为剑士时还不太明显,不过,现在,我真地感悟到了天堂。我好像看到天堂金碧辉煌,那天树上长着各种食品,想吃什么随便摘。” 此时,墙上屏幕的红灯亮了,一个光头老者出现在画面上。 “教主,圣安。”两个人对教主膜拜。 “听好了,通知爱德华,让他在30分钟内把钱汇到瑞士银行的新源公司账户上。不能报警,否则他的乖女就没命了。” “是,马上办。” 教主消失,劫电抬起手腕,拨叫劫雷。 钟华天俊从二楼外面跳到厨房的屋顶上,又从厨房的屋顶来到锅炉房的屋顶,趴在屋顶向汽修厂大院观察着。 “哎,天俊。” 钟华天俊回头一看,是女服务员。 “你来这干嘛?”他悄声说。 “我看你上到房顶,估计你要过去,那院里有条狼狗,我得先把它引诱住。”服务员小声地说,然后,拿着一根香肠向下面挥动。 一条大狼狗从黑暗处跑来,叼着香肠吃起来。 “这狼狗经常吃我们的香肠。现在没事了,我在这守着,你过去吧。”服务员得意地说。 “别乱动,别出声,我过去了。”钟华天俊就要往下跳,想了一下,又回头说,“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就报警。”他说完轻轻一跳,落在了地上。 钟华天俊隐蔽着接近了车间,在一辆破汽车旁边向车间门里看:车间大门关着,只开着一扇小门,里面亮着灯。他正要到那扇小门处,突然里面出来一个人,正在接电话。只听见他说:“是,瑞士银行,新源公司账户,好,马上通知。” “叮铃铃,叮铃铃。”爱德华又有电话了。 “喂,哪位?” “你听好了,马上把20亿元汇到瑞士银行新源公司的账户上,要在30分钟之内办好,否则……” “你呸!给你汇20亿元钱,你做梦去吧!”爱德华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顶回去。 “你要想好了,琳达可是在我们手上。”劫雷也不示弱。 “别说琳达现在不在你们手上,就是在你们那,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告诉你,琳达就在我身边。” “不知从哪找个女人冒充我女儿,你好大的胆子。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汇过来20亿元,否则,我敲碎你的脑壳!”爱德华说完就把信号关了。 “喂!喂!”劫雷还在叫。 钟华天俊看在眼里,心想:要坏事,这新爱被发现是假冒的琳达,就会有危险了。 劫雷关上这条线路,又拨通了另一条。 “站长,那爱德华不给钱。” “什么?他不要她女儿的命了?”劫电没明白怎么回事。 “他说我们的人质是冒充的。” “你捉的不是琳达?” “是琳达,我仔细地对照过。可爱德华说那人不是他女儿。” “这可是教主亲自下达的任务,是剑神的旨意,你怎么搞的?” “是,是,我马上查清楚。”劫雷关上腕带上的话机,回身返回里面。 钟华天俊心里叫声“不好。”就立刻接通外边守候的张扬海卫。 “新爱身份被识破,有危险,马上行动。”他关上腕带上的通讯功能,一个箭步窜到小门前,顾不得多想,推门就进。他看到这个大汽修间里面有一间小屋,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劫匪正走进小屋,就紧跑几步,也进了小屋。 劫雷走进小屋,壁橱后面的洞口是开着的,他一只脚刚踏下台阶,听到进来一个人的声音,他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穿着导游服的人。 “干什么的?”洞口守着的光头大汉问。 钟华天俊不说话,抬起手中的信号枪就是一枪,立时劫雷被信号弹打的红光灿烂。 “把他截住!”劫雷对光头大汉说,然后,扭头进了山洞。 钟华天俊举枪对光头大汉,被他一把抓住手腕,这一枪打在房顶上,顿时,屋子里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钟华天俊一个左摆拳,打向光头大汉的右脸。光头大汉右手向外一磕,把来拳架出,他抓着钟华天俊持枪的右手顺势一带,低头就顶向钟华天俊的下巴。钟华天俊在向前的同时身子一闪,躲开那个光头,随即左脚一勾,光头大汉嘴啃地摔在了地上。两个人在屋里展开了格斗。 劫雷进到山洞里,一把揪住孔崔新爱的头发。 “你说,你是谁?” “我就是你要抓的人。” “你敢冒牌,你不是琳达!” “我不是琳达还抓我干什么?” “你是谁?” “我是谁不用你管,你抓错了人,那就快把我放了吧。”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好吧,明人不做暗事。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我叫孔崔新爱。” “孔崔新爱?” “是中华歌舞团的。现在知道抓错了人了,就把我放了吧。” “放了你?没那么容易!” 此时,院子里传来了枪声。 “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冒充琳达,你这是找死!”劫雷拔出□□,向洞口走去。 突然,光头大汉被踢了进来,顺着台阶往下滚。钟华天俊跟着进到洞口。 劫雷举枪射向钟华天俊,钟华天俊看劫雷举枪,迅速往回一闪身,退到洞口外。子弹打中了他的大腿。 劫雷反身走向洞里面,在洞壁上按动了一个按钮,又是一个洞口,是通向后山的山洞。 钟华天俊顾不上枪伤,在洞口对劫雷打了一枪。刚要钻洞往后山跑的劫雷又看到孔崔新爱,就向她射出了一颗子弹,然后,仓惶地向后山跑去。 钟华天俊看见孔崔新爱被绑在椅子上,胸部被打了一枪,鲜血往外流着。 “新爱!新爱!”钟华天俊呼叫着给她解开绳子,抱着她放到屋里的一张床上。 孔崔新爱微微睁开眼,看见钟华天俊,露出了一丝笑意,又很快闭上了眼。 “新爱!新爱!醒醒!”钟华天俊大声地呼喊着。 张扬海卫和两个武警战士冲了进来。 “天俊,怎么样?你受伤了?” “快去追劫匪。”钟华天俊指指通往后山的洞口。 “快去叫医生!”张扬海卫对一名武警战士说。 “嫂子怎么样?” 孔崔新爱又费劲地睁开眼,右手艰难地向洞口处抬了抬。 “你们快去追劫匪,这有我呢。”钟华天俊对张扬海卫说。 “嫂子你坚持住,队医马上就到。”张扬海卫说完就带着另一个武警战士钻进了洞口向后山追去。 “新爱,醒醒!”钟华天俊抱着孔崔新爱的头呼喊着。 孔崔新爱再一次睁开眼,她看到她在钟华天俊的怀里,感到很幸福。 “新爱,你要坚持住。”他抚摸着她的脸,央求着。 孔崔新爱张了张嘴,她要说什么。一声咳嗽,她皱紧了眉头。 “新爱,新爱。”他紧贴着她的脸,泪水流了下来。 “天俊,天——俊。”孔崔新爱小声地喃喃着。 “哎,哎,我在。”钟华天俊擦擦眼泪。 “我不行了,真对不起。”她感到很内疚。 “你行,你行。”钟华天俊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 “不能陪你了……。”她停了一下。“也不能生我们的宝宝了,真对不起……”她说完,闭上了眼睛,两颗泪珠从眼睛里滚了出来,留在了俊美的脸上。 “新爱!新爱!你醒醒!”他抱着她的身体使劲地喊着。 队医和一个护士来了,他迅速地检查了一下。 “怕是不行了。”队医对钟华天俊说。 “不!你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 “快来担架!”医生吩咐道。 两个武警抬来了担架,把孔崔新爱放上,迅速地送上了救护车。 玛丽和库克看见爱德华进到总统府后没离开,他们感到一定又有新的情况,就守在那里。爱德华的汽车从总统府出来了,玛丽上前打招呼,汽车停了下来。 “你们还没走?”爱德华心情不错,看得出来,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阿道夫回来了,琳达怎么样?” “琳达没事,他压根就没被绑架。”爱德华并不急着走,很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没被绑架?那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老关系了,我就告诉你这个第一时间的新闻,那帮劫匪抓错了人,还以为是琳达呢。” “是这样。那,琳达呢?” “琳达还在中国,脚受了点伤,在医院养着,过几天就回来。”爱德华关上车窗,汽车发动了。 “再见,祝你好运!”玛丽对爱德华招招手。 库克举起摄像机,打开摄影灯,对准玛丽,开始现场直播: “各位观众,现在播报8.29绑架案最新进展,据可靠消息,劫匪绑架作为人质的那个女子不是琳达,他们错以为是绑架了琳达。这真是一场闹剧……”玛丽又现场直播了。 这是一条保定通往狼牙山的旅游公路。狼牙山是太行山东麓一座海拔2000多米的山峰,因陡峭的山峰像狼牙而得名。在200多年前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抗日的五位八路军战士为掩护主力转移和老百姓,引扫荡的日军到狼牙山顶峰,五位勇士英勇跳崖,谱写了一曲中华民族壮丽的颂歌。这么多年来,人民从没忘记他们,众多的人经常来到这里纪念狼牙山五壮士。当地政府早把这个红色的纪念地开辟为旅游胜地,虽说已经成立公社了,但是,正像当地一位公社社长所讲:“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为了共产主义事业而牺牲的先烈们,他们是我们今天共产主义实现的奠基人。” 救护车沿着山路向保定市行驶,两旁的大山像要把这车压碎,黑压压地扑过来,很快又被甩在了车后。 孔崔新爱已经停止了呼吸,钟华天俊大腿的伤被包扎住,不流血了,虽然还很疼,可他一直抱着她,两眼发呆。 “钟华天俊,把她放到担架上吧。”护士轻声地说。 钟华天俊摇摇头,没说话。他看着孔崔新爱,那么安详,就和在家里睡觉一样。在家里,每当孔崔新爱排练演出累了,回到家晚饭后两个人一起看电视时,她总是让他抱着,她在他怀里看一会儿就睡着了,就和现在一样:她睡着了。 “噢、噢, 睡觉觉, 狼走了, 狗跑了, 我的宝宝睡好了……”钟华天俊把脸贴在孔崔新爱的脸上,小声地吟着歌谣,轻轻地拍着她的身体。 这带着悲声的童谣,让汽车马达“呜呜”的痛哭起来,车厢里凝聚着一种悲痛欲绝的空气。 “噢、噢, 睡觉觉, 狼走了, 狗跑了, 我的宝宝睡好了……” “哇!”的一声,护士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钟华天俊愣了一下,然后两行热泪流了出来。他的眼泪流在了她的脸上,他用衣袖给她擦着。 “新爱,不哭,不哭。”他对她说着,随即“呜呜”地哭出声来。 救护车开进了市区,来到汉墓山脚下不远处的武警医院。 钟华天俊抱着孔崔新爱走下车。 “把她放担架床上吧。”护士小心翼翼地说。 钟华天俊好像没听见,抱着孔崔新爱向急救室走去。 医生和两个护士上前,把孔崔新爱从钟华天俊手里接过去,放到推车上,向太平间走去。 “新爱——!”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声喊,钟华天俊重重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