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怀奚看了一眼禾时,面无表情的直言道。
禾时有片刻的失望,转眼又坏笑道:“也罢,明日案子简单,也没什么看头,那……往后师父怎么找你?”
“你何时就成了我师父了?”怀奚略显谨慎地提了提眼角,质疑道。
然这话一出,倒打了禾时个措手不及,当下竟不知作何解释,瞠着眼匆匆乱转:“我……”,片刻又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丝邪魅:“少侠你虽功夫了得,然只不过是磄关的小小护卫,而你若拜我为师,未来必定能一展锦绣宏图,如何?”
怀奚心下颇觉好笑,想这禾时,自己已是在逃之人,危机重重了,竟还敢大言不惭:“郡主好意,怀奚心领!”
“别心领啊!”禾时急急拉住又欲飞身而去的怀奚,言语中故意装出怨怼样子:“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何必总是这么见外!”
说着,当真赌气地将怀奚手中食盒夺了回来。
见她这样,怀奚着实茫然无措,只好冷着脸避开她锋芒。哪知禾时越是瞧他这样无所谓的样子,越是没来由的生气:“既然如此,少侠以后也不必保护我了,连朋友都不是,我的生死与少侠无关!”
怀奚无奈极了,哪里知道她生的哪门子气,又不知如何应付,只能诚恳道:“郡主目前仍不安全,怀奚无法回去复命。”
“本姑娘安全与否,不劳你们外族人操心!”
见禾时铁了心,怀奚只能勉强应道:“虽不知你为何非要做我师父,但若你坚持,怀奚答应就是了!”
禾时闻言,心下一阵莫名的高兴,别过脸去藏住上扬的嘴角。
然而,再回头时,只闻得怀奚匆匆一句:“徒弟先告辞了!”
禾时抱着怀中终未送出的食盒,痴痴地走回屋里,她在思考自己为何非要做怀奚的师父?
然思了良久,仍未得出答案,后草草认为:大约是见他单纯无知好欺负吧!
回到屋里的禾时,立刻收了无谓的思绪,放下手中食盒,走到案前点上灯,查看起红氏香行的账本。
案前烛火忽明忽暗,禾时双眉亦渐锁渐深…………
七月初十,自禾时接手韦元树交付的这个案子以来,至今已是第八日。虽短短八日,案情却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日辰时未到,随着主审官顾辞的马车,禾时等三人一同到了衙门。韦禹则受禾时之托,亲自带了府兵去红家拿人。
到衙门前,几人下了马车,便见着已有大批百姓围在门前,那门前两根石柱子上各绑了一人,被破绢塞满了嘴,叫不出声来,只任着被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木塔比赛的裁判吗?还有那……”晏晏抬首望去,惊讶道。
这是前日里见怀奚时,托他办的,禾时想,那杀手八成是西川本地人,即他自己不愿说出受谁指使,难道这偌大的西川,还无人认得他不成。
禾时笑笑,看上去胸有成竹,并未多言。
待入了公堂,瞧见蔡木春已候在里头,他似乎早有准备,支了个红木椅端坐在堂中,身旁还站个二十来岁,神气勃勃穿着翠色长衫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