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晏慈看着他,问道。
江辰暮愣了愣,却突然又像是松了口气地叹气道:“你都知道了。”
晏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此刻内心出了奇地平静,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只是发生了而已。
江辰暮关上门,走到她身前蹲下,一只手搭在软卧的扶手上,说:“其实你早就猜到了是吗?”
晏慈抿着唇,目光落在他脸上,点点头。
江辰暮笑得无奈:“是我演得太拙劣了,难为你还得陪我一起装傻。”
她原以为这一刻应当是尴尬而冷静的,但莫名的,看着他眼里撤去了原先故作的茫然,只留下一片歉意和温柔的时候,她丝毫生不起气来。
“不是的。”并不是你演得拙劣,只是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晏慈不知究竟该怎么说,便只说了前半句。
江辰暮就保持着单膝跪顿的姿势,抬头看着她,说:“你不生气吗?”
生气?晏慈并没有觉得生气,甚至她完全可以理解江辰暮所做都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他这样的身份,就算是装傻,也是为了自保,而自己本身就是身份存疑的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应该向自己坦白这些事情,这是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做的事情。就像晏慈也不会直接向江辰宇坦白自己同萨满耶真正的关系。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想了想,问道。
“我知道,晏慈,你是晏慈。”是我的阿慈。
他眉目带情,没有了往日那份稚气模样,一时之间,晏慈竟有些无所适从。
像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一般,她错开眼,看向窗外道:“你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你不怕我说出去?”
“你不会的。”
晏慈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自己不会,这种无理由地信任让她甚至难得地产生了一些名为羞愧的东西。
“我不明白,你们明明知道我不是何烟鱼,为什么还留我在身边,江辰宇告诉我的那些话,我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可能的利用价值值得你们冒着风险留下来。”
江辰暮起身,走到窗边,一手搭在窗沿边上,回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晏慈不解,她该知道为什么吗?她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手指轻轻敲着窗沿的木头上,脑中一瞬间闪过一幅画面。
她面色微红,却也只是一会儿。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晏慈隐约觉得他说出这句话时,自己脑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他转过身,看着她,“总之,你记得,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伤害到你。”
他眼中的诚挚灼烈得像一团火,直烧进晏慈的心里。
她不想继续谈下去,只好慌忙转换话题:“你方才去见了翎歌?”
“是。”
“她和江辰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翎歌如此感激你。”
“那日四哥同你讲这件事时,也是顾虑到了我,想来翎歌也是。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晏慈点点头,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