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他怎么说？”一直沉默无言的苍云寂终于笑了一声，他的目光充满嘲讽，又仿佛带着深深的怜悯：“你觉得单方面的牵制和威胁，是一个好的合作关系吗？”

赵勤脸色变了几遍，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威胁的，而不是合作关系，背后之人一直将他当做一颗棋子而已。

即便他真的杀了吴楚，真的拿到了澜沧山堪舆图，等待他的最终下场，都是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个道理他早已经知道，但总是因为那一点点的侥幸以为自己可以再背叛和威胁中找到一条生路。

看着赵勤，苍云寂也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怜悯，他上前一步站在赵勤面前：“背后之人的面，你都没有见过吧。”

赵勤脸色变了变。

“一直以来，跟你联系的都是他府上的管事的。”苍云寂继续说道：“你甚至连管事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叫管事的。”

这一次，赵勤的脸上明显的出现了慌乱和悔恨。

“说说吧，你还知道什么，军中还有没有跟你一样的人，或者……“苍云寂声音忽然冷冽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寒意：“朝廷里，还有多少你们这样的人！”

“我不知道！”赵勤激动起来：“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是想救我的妻子和孩子！”

“你确定吗？”苏陶陶淡声开口，很显然她根本就不信赵勤的这话。

“事到如今。”苏岳凌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看着赵勤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心中是愤怒，又是悲痛，他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很多：“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老师……”赵勤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助，他觉得自己真的被苏岳凌放弃了。

“别叫我老师！”苏岳凌气道：“我不配做你的老师！”

他深深叹息一声，放缓了声音：“我会善待你的妻儿，你不必担心。”

赵勤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泪眼婆娑的看着苏岳凌，最终像是认命一般塌下肩膀：“我说，我都说。”

如苍云寂和苏陶陶猜测的一样，如今朝中已经渗入了很多南疆和北都的人，这些什么身份都有，他们暗自蚕食进大启的内部，主要目的是激化大启内部矛盾，试图从底子里就打败大启。

“每个人都有软肋。”赵勤说：“就像我一样，我的软肋是我的妻儿，我想要给他们更好的生活，他们就是利用这些软肋来威胁我们。”

“这样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我只知道，朝中有大臣已经倒戈，和他们合作了。”

苏陶陶皱了皱眉，她看向苍云寂，见他虽然生气但并不显得震惊，这时候苏陶陶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大概苍云寂已经知道了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了。

而能够让苍云寂这么生气的人，在京中的身份定然也是不一般的，而从他现在周身散发出来的情绪状态来看，苏陶陶觉得，那个人和苍云寂的关系，可能还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