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迁怒，但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压制住自己想要打人发泄的情绪，感觉自己要疯了。

王昊看着月笙，眼中有些祈求：“笙姐儿，以后海哥儿就拜托你照顾好吗？爹求你了。”

他知道月笙和王学海感情好，就像这次王学海求她过来，月笙就来了。

月笙想到王学海可怜巴巴的眼神，又看到王昊这副样子，同意了。

王昊笑了起来，有些哆嗦的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小钥匙和一个有些粗糙的地图。

“这是我藏你娘嫁妆地方的地图，你娘死后我一开始没有动过这些东西，想着以后留给你。

后来慢慢，我也变了，还从里面拿出了几样典当了给海哥儿上学费。是我对不起你娘，前些天我将这些东西都藏了起来。现在都给你。”

月笙像是看出了什么，没有接过来的意思。王昊却将东西强行塞到了她手中。

“以后海哥儿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姐姐，我却不是个好爹爹。”王昊像是了却心愿一样，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可以给你治病。”月笙看到他身上的气息明明灭灭，想到可怜巴巴的王学海，又想到原主小时候王昊也曾给过她的父爱。

“不必了，你走吧。”王昊翻过身，背对着月笙，不再理她。

月笙的眼中闪了闪，她看到王昊身上的生机越来越低，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她可以救很多病重或受伤的人，却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她也没再多停留，王昊与她，本就已经再无牵连。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里面的人低声说：“笙姐儿，能喊我一声爹爹吗？像小时候那样。”

月笙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走了出去。

王昊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而她并没什么义务去完成王昊的这个心愿。

说她冷漠也罢，王昊由始至终的求的都是自己心安。而她，就算用了原主的身体，也没有义务必须让他能够安心离开世间。

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迟来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