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转身去询问，却听到了红叶的声音：

“对不起。”

红叶还没等钺王回过头来就转身开门快步走出去了，刚才她看到那一幕，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只能选择逃离。

钺王在红叶走后，飞快地拿起桌上的面具戴上，起身跑出去追红叶，在没有一朵荷花的池塘的桥上堵住了红叶的去路。

“你……怎么出来了？我本来有事找你来着，刚才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做，我就先走了。”

“你刚才，都看到了吧？”钺王的双眼透过面具静静地注视着红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全都看到了？”钺王想确定红叶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他的脸。

“没有，没有，我只看到你左脸，没看清，就出来了。”

钺王仿佛松了一口气。

“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是想把这个给你，当作新年礼物，多谢你好心收留我这么久。”

钺王接过红叶递过来的一个长长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支玉箫，刚才放下的紧张的心又提了起来。

“为什么送我这个？难道你……”

“就是看你书房的那支坏了都还没舍得扔，所以买了这个。”

“这箫你拿回去吧，我用不到。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以后不要再随意猜测我的心思，其他的我也不会过问。”

红叶看得出来今天钺王心情很不好，原因大概是被她看到了他不戴面具的样子。红叶不知道的是，有些令人不想回忆的伤疤不止在身上，还存在于一些没有情感的事物中。

红叶问过鸳儿，只晓得钺王从成为钺王那天起就戴着面具，除了瑄玗和金银，没人知道他真实的样貌，因为在他成为钺王之前，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不知道他脸上伤疤的来源，也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过去，而他似乎也想割裂过去的一切，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自从钺王没有接受红叶送的那支箫过后，红叶就打消了送礼物的念头。其实那天在街上，她还顺便买了一具面具，看着它挂在那里的时候，红叶仿佛从那空洞的双眼看到了钺王的目光，只觉得特别适合他。

但她始终没有送出去，因为钺王仿佛对面具的事情看得很重，她要是买了不和他心意也许反倒惹怒了他。

如今知道他戴面具的真正原因，便更加不能送了，若是让他误会这是在嘲讽，那她可能真的会没命留下。

只是红叶会不由自主猜想，他面具下那些伤疤到底承载了怎样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