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一问后,陈皑再难自抑,刚刚才消肿下去的双眼立时又红胀了起来,泪水也止不住地流落下来。他今日刚到茶坊,便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叫着慕荀的名字,心中顿时大喜过望,当即欢呼雀跃地奔到慕荀所在的房间。
可等进了屋去才发现慕荀正昏迷卧床,而旁侧并不见徐澈的踪影。眼见如此,他心头忽然就升出了不详之感,遍问过周遭众人后,却无一人知道徐澈的消息,于是只得守候屋中,焦急地等待慕荀醒来。
在经过了近两个时辰的守候后,慕荀终于醒了过来,陈皑立马上前询问,可当得知徐澈已葬身于山洞深渊后,他几乎就要站立不住,好不容易摸索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顿时就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若非是旁人从旁劝慰着,他只怕要哭得昏厥过去。
好在最难受的阶段已在之前熬过,此时的他仅哽咽了一小会儿后,便伸手抹了抹泪,抽噎道:“他住在我家,饮食起居全靠我娘照顾着。”
慕荀看着陈皑伤心落泪,眼前不自觉就浮现出了徐澈的身影,霎时间也变得情难自已,跟着流起了泪来。
慕北亭伸出双手去同时拍了拍两人的手背,安慰道:“客死他乡终非归宿,待明日我去请法师来做场法事,再为徐澈立个衣冠冢,也好让他魂归故里,安息往生。”顿了顿,又对陈皑说道:“你暂且不要把徐澈的死讯告知徐父和你娘,等明日由我亲自去报丧吧。”
陈皑点头应下,慕北亭抬手再拍了拍他肩膀,又道:“今日你也不用干活了,去账房领些银子到外面散散心,明日可早些过来,我有事安排于你。”
陈皑点头答应,然后抹着泪出了屋去。慕北亭起身关上了门,回身坐,问道:“你的伤处感觉如何了?”
慕荀道:“还有一些隐痛,但想来问题不大,过几日就没事了。”
慕北亭道:“那就好。先前李姑娘给我讲了一些你此行的遭遇,但你和商队一行所经历那些事她却所知不全,你再详细给我讲一讲这一段的经历吧。”
慕荀缓缓点头,接着便把这一路的所有经历都细细说了一遍。慕北亭听完之后,不禁嘘唏良久,感叹道:“没想到你竟有此遭遇。”
慕荀忽又想起一事,急忙问道:“我外公呢?他还好吗?”
听他问起此事,慕北亭不由地苦笑摇头,说道:“我今日一见到你,就把其余的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顿了顿,又道:“放心吧,你外公没事的,他也并没有病危,只是年岁大了,对孙儿的思念日盛,但他平素最是好面,轻易不愿开口,旁人自然也不易瞧出来,不过你外婆却是心明眼亮之人,在见他终日郁郁不乐后,立时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就自作主张,派了阿刘哥南下来找我们,再往后便是编造说词,设法让咱们父子俩北上姑苏,以圆你爷爷的心愿。”
慕荀闻言,心头一股怨气骤起,恨恨道:“可真是一个大笑话,我因为他们的这一番蒙骗而遭了大罪,他们又知道吗?那阿刘人呢?我可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慕北亭劝道:“所谓好心生祸害,那也是常有之事,你又怎好去责怪?再说阿刘哥已经回去了,你若要找他,还得到姑苏你外公家去。”
慕荀冷笑道:“去姑苏?嘿嘿,我这一路上的凶险遭遇全是拜他们所赐!我可是不会再去了,谁爱去谁去!”人人看rrk3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