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温景卿她们在庄子上过得清闲,佃农们都在忙着春耕,脚下的土地,手中的种子是他们一年的希望。
“小姐,这几日春耕,俺得去田坎上看着,小姐们觉得闷了就出去走走。”
王婆子领着一大群人扛着锄头,簸箕,“这是翠妞,俺让她跟着小姐们,小姐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她。”
温景汐直接说,“我不要这个黑丫头跟着,你从新找个人。”
王婆子领着的人见温景汐叫王翠妞黑丫头都忍不住笑,这王翠妞和王婆子都是庄子上的泼辣货,这些人早就看不惯她们了。
“小姐,要不让我家丫头陪着你们吧!她自小在田间野惯了,这庄子附近她都熟。”
说话的妇人皮肤蜡黄,看着也实诚,那双手上生的粗大一看就是劳碌命。
温景汐看她牵着的小女孩脸上是常年被太阳照射留下来的红晕,一双眼睛生的黝黑,站在妇人身边很是乖巧,就问她说,“你愿意跟着我们?”
小女孩点头,温景汐从腰上的荷包拿出颗糖,“这个给你吃。”
妇人忙将小女孩推到温景汐那边去,王婆子领着人浩浩荡荡的往田间走。
“景卿,四妹,今日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去山上踏春吧!”
“我知道个好地方,可以带你们去。”
小女孩将温景汐给的糖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到兜里,“那里可好看了,还可以在河里摸鱼,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温景卿她们跟着小女孩穿过田埂,往远处的山上走,温景汐看着田里的牛拉着耧车觉得有趣,“那是什么?”
小女孩笑着说,“你连这个都没见过啊!这个是耧车,用来播种子的。”
“那他们手里拿着的那个是什么?”
“那是耙子,松土用的,小姐怎么一样都不认识啊?”
温景娆用手提着裙角,“认识这些东西干什么?”
小女孩明亮的眼睛如泉水般澄澈,“民以食为天啊!春耕对我们来说可重要了,种不好庄稼就没有饭吃,会饿死人的。”
这时温景汐忽然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就是那天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的人。
她刚提脚准备过去,又害怕被泥土弄脏了绣鞋就站在田坎上指着那人,“你,说的就是你,过来。”
张墨那天回去她娘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了,这时看见温景汐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腰背还是挺的笔直。
“你娘不是说你要读书吗?怎么还在这干活呢?”
“春耕耽搁不得。”
“我不是免了你们的租子了吗?”
张墨看着她白嫩的小手,脚上穿着的是珍珠绣鞋,像她们这种养尊处忧的小姐若不是心血来潮来这,恐怕他们这辈子也见不到这玉雕般的人儿。
“那日是我唐突了小姐,今日给小姐赔罪,还望小姐勿怪。”
温景汐见他虽然是粗布烂衣,可是说话却和这里的人不同,看起来倒是很有教养,“算了,小姐我大度,不和你一般计较。不过,赔罪可不能只用嘴说,今日我们去踏青,你就帮我们拿东西吧!”
张墨看了眼自家的地,又不想欠温景汐的情便跟在她身后,从年年岁岁手里将食盒和包袱接过去。
“到了,好不好看。”
她们站的地方在一个山坡上,往下看可以看见山下的田地,拉着耧车的老牛,田地耕作的佃农和庄家户房顶升起的袅袅炊烟。
背后是一片开阔的草坪开着金黄的迎春花,草坪旁边还有一条小溪和一个水风车。
年年和岁岁将带来的毯子铺在地上,温景卿和温景娆坐着看风景,带她们来的小女孩脱了鞋袜在小溪里摸鱼。
温景汐蹲在旁边看,眼看着小女孩就将鱼抓住了她一出声又将鱼吓跑了。
“我要吃鱼,你去帮我抓。”
温景汐将张墨推到河里。
张墨站在小溪里眼睛紧盯着水底,眼疾手快不一会手里便多了条鱼,温景汐高兴的猛的站起来脚下一滑扑了张墨满怀。
因为怕摔倒手紧紧搂着张墨的腰,脸靠在张墨胸口。
张墨将她推开见温景汐又要摔倒忙又把她拉回来,哂笑着说,“你,真笨。”
温景汐见张墨满脸嫌弃,“那你抱着我干什么?”
张墨看了眼腰上的小手,“还请小姐先松开,我才好放开你。”
温景汐忙松开搂着张墨腰的手,有些尴尬的捋了捋头发,“那个,我觉得你身材……蛮好的。”
张墨满头黑线的望着温景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