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在心里祝福了叶思答,并把祁腰子全家都骂了一遍之后,高冷睁开眼,发现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这是一栋临街的大楼,有很大的落地窗,红木办公桌,和真皮沙发,散发着羊腰子味儿的毛皮地毯…… 有些眼熟啊。 直到看到面前笑意盈盈的白发老头,她终于看出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这不是全泉江的办公室吗? 德艺双馨老艺术家全泉江右手摸胡子,左手搓核桃,笑道:“孩儿啊,你辛苦了。” 不小心把任务目标给泡了,高冷很是心虚,干笑着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她还很狗腿的接了一句:“感谢师父介绍的好差事。” “这是哪里话,你我师徒之间,说什么谢?”全泉江哈哈大笑,又是一招手,大声道,“小丽,将唐老板送我的那一盒草莓韭菜香菇猪肉馅儿的青团拿来。” 啥??? 名叫小丽的帅哥秘书端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塑料饭盒进来了,放在高冷面前:“高小姐,这可是限量版的,全球只有两盒,快请用吧。” 我去,这么鬼畜的口味竟然还能做两盒? 高冷听着名字就觉得难以接受,更被这盒子的外貌晃瞎了眼,哪还敢吃,又摆了摆手:“不了不了,这么珍贵还是师父您自己吃吧!徒儿不饿。” 她怕全泉江盛情邀请她尝一尝,连忙岔开话题,看向小丽。 “老哥,这东西……按了重置键,然后呢?” 小丽笑眯眯的道:“高小姐,你刚刚是长按了重置键哟,长按重置键,就会回到现实世界,如果要进入下一个任务,轻轻按一下就好啦。” 啊,原来是这样。 她按下重置键的时候,的确内心压力山大,不自觉的长按了这个键,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又想起自己竟做出亲完就跑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小丽和全泉江见她这样,交换了一下眼神,如同特务接头,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咳,高小姐。”小丽很绅士的欠了欠身,道,“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就继续吧。要知道,越快完成合同上的任务,酬劳就会更快的打到您账上。” 一听“酬劳”这两字,高冷从愧疚中稍微走出来了一点。 她点点头,看了一眼桌上那盒黄金鬼畜青团,站起身来,冲全泉江比了个“请”的手势,道:“师父慢用,徒儿去去就来。” 这台词太熟悉了,全泉江情不自禁立掌接道:“阿弥陀佛,悟空,你去吧。” 小丽也被带的入戏了,担忧的道:“大师兄,小心妖怪。” 虽然没有响起你挑着担我牵着马的背景音乐,但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歪?精神病院吗?# *** 被二次重置后的场景,已经不是那一居室的小公寓,也不是全泉江的豪华办公室,而是一间…… 毛坯平房???? 高冷有点懵,在屋里转了一圈,仔仔细细调查了一番,发现这间房除了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台电视,以及一间厨浴合一室之外,什么都没有。 厨浴合一室,顾名思义,厨房和厕所在一间,只是中间立了个木板挡住了。 这……这也太会过日子了吧?干嘛这么穷啊? 住惯了温馨小公寓的高冷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犹豫了许久,决定到门外看一看,也许门外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个又小又破的毛坯房,只是她刚赶走的钉子户的住房啊! 她打开门,果然不出所料,她住的区域就是传说中的…… 贫民窟???? 艹。 高冷看着周围的垃圾堆,一个挨着一个的小平房,和随处可见的帐篷,站在吱呀乱响的木门前,被吹出两行迎风泪。 她正站在门口吹风冷静,想办法接受现实,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阿姨蹬着三轮车路过了。 阿姨十分热情:“老妹儿!起的这么早啊?” 高冷看看头顶的月亮,强行挤出笑容:“啊,我,我起夜。” “那也不错!不白起!”阿姨停下装着一堆黑棉花的三轮车,笑着指了指远方的市区,“听说今天有个大公司处理工业废料,好多铁东西呢!你不去看看?” 她一脸懵逼:“铁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变形金刚?” 一听这话,阿姨不乐意了:“啧,这孩子,还吃不吃饭了?” 这,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我吃铁吗? 就在她迷茫之际,家门旁边的三轮车上噹的一声掉下一个铁牌,只见上面用油漆歪歪扭扭的写着两行大字。 万磁王亲传弟子,专业废铁回收。电话:133xxxxxxx。 电话下边还有微/信和支.付/宝的二维码。 高冷:“………………???” 她举着铁牌子,看了看那破旧不堪的自行车,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毛坯小平房,想了想阿姨刚才教育自己的话…… 懂了。 她这次,是一个收废铁的。 ……真是三分钟河东三分钟河西啊! 我不能接受.JPG *** 虽然不愿意面对现实,但是既然已经成为了收废铁的,那就只能打碎了牙……不对,只能打碎别人的牙套往自己三轮车上装了。 高冷披上了雨衣,按照阿姨指的方向,蹬着三轮车进了城。 果然,阿姨所言非虚,好几辆大卡车开到了城区与贫民窟的交界地带,后盖一打开,一大堆工业废料倾泻而出。 不仅是工业废料,还有各种各样的瑕疵品,比如菲拉格X的鞋、高田贤X的卫衣、川久保X的外套…… 高冷目瞪口呆。 她把身上的雨衣转了转,看了一眼领子后的标签,只见上面写着十分硬气的一个英文文名字“Versace”。 厉害了,收废铁都穿范思哲,还有什么不可能? 卡车很快就开走了。 高冷站在一边,望着这堆值钱的废品,刚做好了心里建设,准备上去淘,可还没等迈步,四周突然嗡的一下,出现了黑压压一片衣衫褴褛的同道中人。 大伙将废品堆围了个水泄不通。 高冷再次目瞪口呆,站在原地,被风吹起了范思哲雨衣的下摆。 艹!风灌进来了!好冷! 不行,小屋里只有两件衣服了,这么冷的天,总不能把棉被裹在身上出门吧? 必须去捡两件能穿的。 高冷握紧拳头,冲向了人群…… 十分钟后,她第二十次被弹了回来,一身大汗,倒是一点也不冷了。 她崩溃的擦了擦汗:“这他妈,铁人三项也不过如此啊!” 同道中人们挑挑拣拣,把名牌货全都装进麻袋,蹬着各自的三轮车悠然而去。 高冷看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左手拿着LV钱包,右手举着Zippo打火机,一边吹口哨一边从她身边走过,心情复杂。 但她只能去捡漏了。 她抄起铁耙子,在垃圾堆里翻来翻去。 不得不说,这帮捡破烂的同行,好像做事也不是很仔细。 因为就在垃圾堆的最底下,有一个一人来高的纸箱子,外壳厚厚的,还有一层磨砂的胶膜。 高冷仿佛找到了宝藏,十分激动,把手头的破搪瓷盆扔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做贼一样的打开了纸箱。 卧槽!! 她扑通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垃圾堆上。 因为那纸箱子里装的,不是别的,赫然正是一个一动不动的男性。 高冷一瞬间又想骂人。 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祁腰子:对。)的人,她立刻稳定了一下情绪,凑上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就在她凑近纸盒里的人时,手腕上的电子表,突然剧烈的开始发烫。 这个感觉她熟悉的,初见叶思答时,就是这个温度! 高冷看着纸盒里生死不明的大兄弟,不由皱了皱眉:“不是吧?这是闹哪样啊?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不知道是在问谁,但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于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这货连盒带人一起搬上了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