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安还在想法子,眼下除了此法也没有别的了,她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便点了头。
她只是一个小小仵作,可不想同锦衣卫扯上任何关系。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甚是高,很快将院子包围个圆满,带头进来的是个身材修长的,大红的飞鱼服竟然衬的男子唇红齿白。
映安暗暗吃惊,她原以为锦衣卫的人必定是个个凶神恶煞,才好有威严,没想到这个带头的竟然生的貌若潘安,比那春风阁的小倌还要细皮嫩肉一些。
可惜了,冷着一张脸,腰间还佩着一把绣春刀。
大公子携带着全家老小出来迎接,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大公子走路都磕磕绊绊的。
锦衣卫那人还是十分有礼貌的,先是拱手行了礼,才冷声道:“宋公子,锦衣卫俭事傅沉。”
大公子先擦擦头上的汗,才颤着声音道:“见过傅俭事。”
傅沉凤眸一眯,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压迫感,他足足比大公子高出一个头,沉着眸子缓缓道:“劳烦大公子带我去瞧瞧太守的尸体。”
映安心有猜忌,混在人群里一同进了灵堂。
傅沉掀开白布,瞅了一会,挥了挥手,身后挤进来两个仵作,这架势像是北镇抚司的人。
傅沉退后,坐在大公子事先准备好的太师椅上,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盯着两个仵作。
两个仵作解剖了尸体,器官完整,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
许映安也纳闷了,这太守身上既没有受伤的痕迹,也没有中毒,难不成真的是上吊自尽?
两个仵作验过尸体,一个年纪较大的行了礼:“俭事大人,想来是自杀无疑。”
傅沉刚要说什么,却被打断,大公子再不是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喊道:“不可能!这药材丢的蹊跷,家父是不会自尽的!大人明辨!”
傅沉没有说话,身旁黑色飞鱼服的倒先呵斥了一句:“放肆!”
大公子不吭声了,只是迫切的看着傅沉,傅沉抬手制止了身旁的人,抬眼看着大公子:“我既然来了,就会给个交代,只是若三天之内依旧认定是自杀,就请大公子跟我去一趟诏狱了。”
大公子失了神,身后的家眷似乎是想要哭,但是碍着锦衣卫在这,又不敢哭。
傅沉不在废话,站起身走出灵堂,一边走一边吩咐:“阿七,将太守府封死,连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映安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方才不逃,现下竟是没有机会了。
大公子来不及伤心,转头就看见了映安:“许仵作你——”
映安做了噤声的手势,轻声说:“此事我想法子给你解决了,如若不然,只怕我也要进去诏狱待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