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的话音刚落,这边的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就说了散会。 白析身边的其他人一个个慢悠悠地收拾东西走了,独留下她一个人思考着那个问题,对其他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换个主持人而已,并且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在他们看来,纪一珵也确实挺符合这个标准。 白析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想着,书记这么说的意思,是在暗示自己一些什么吗?或许是让她去找纪一珵说这件事,她很清楚自己只要开口,他几乎就不会拒绝。 但是白析并不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强求别人去做。 裴璐先收好东西在门口等她,看她出来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欸!小白,你怎么想啊?难道真的叫纪一珵去?” 白析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 “这也太突然了,你说怎么会有这种活动快举办的时候把腿摔断了的主持人....” “没办法,谁能想到呢。” 所以他们连备选的人都没有选拔,而书记直接提到纪一珵,是因为他刚开学班上的班会活动中当过一次小主持,白析记得当时书记碰到自己还专门在自己面前夸了他一番。 说他挺全能的,各方面都挺优秀。 私心太顾及他的感受了,所以白析想了许久,才缓缓说:“这件事我不暂时不提,回头如果书记那边找他了再说吧。” 裴璐点头:“嗯,我觉得你去说的话他肯定就答应了,总觉得没有什么自己的意愿。” 白析回到宿舍,刚刚坐下,背靠在凳子上才觉得自己背上的骨头隐隐作痛,腰部也有些酸痛。 刚才一直在忙,也没注意到这些,现在终于闲下来了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腰酸背痛地不行,下午坐完过山车就感觉有些痛的,然而自己乐在其中也没想那么多。 现在就留下了个坐过山车太多次的后遗症。 所以纪一珵晚些的时候给她打来语音电话,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腰疼吗?” 对方顿了顿,说:“嗯,有一点。” “我现在感觉特别酸痛...果然应该克制一点。” 不应该那样疯玩。 其实白析都没想到自己坐个过山车上瘾成那样,好像跟他在一起以后,自己很多方面都在发生改变。 如果以前觉得没什么意义的事情,跟他在一起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以前对待什么事情都尽量在理智冷静的自己,现在有时候也会犯迷糊,头脑一热就做出一些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的事。 整个人都变得幼稚了。 白析没有跟他提主持的事情,两人又聊了几句日常的话题,就各自写作业去了。 谈恋爱是一回事,但是学习还是重心。 而白析的室友,在她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就从她的位置上弹起来,然后跳到白析的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腰,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白析啊~” 白析被她的眼神盯得一阵恶寒,连忙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说:“干什么?” “你腰疼啊?” 白析点头:“嗯。” 然后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析一眼,语气更加地调侃:“年轻人,要克制一点。” 白析愣了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句“果然应该克制一点”,又看了眼室友不怀好意的表情。 “你说说,你们俩回D市两天,这么突飞猛进啊?” 白析干净比了个“NO”的手势,眼神有些鄙夷,说:“你这个小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写什么呢!” “就,想正常人该想的啊。” “行了啊,打住,没你想的那回事,我就是今天跟他去欢乐谷,坐过山车坐太多次了,那座椅撞得我腰疼。” “.......” 室友有些幽怨地看了白析一眼,她刚才真的以为....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去欢乐谷坐了一天的过山车。 她讪讪地溜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过来跟她说:“坐过山车要克制,以后做....也要克制。” 白析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以后,简直想把手上的抱枕扔到她脸上。 当代女大学生,不好好学习,每天就知道开/黄/腔。 然后室友非常满意地看着白析的反应,点了点头,突然说到:“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不能怪我的,依我看啊,你和纪一珵这个状态。” 她顿了顿。 “应该能结婚!” 白析:“......” 而她和纪一珵现在才在一起一个月,怎么就有人想到结婚这个问题了。 对她而言,也太远了。 不过偶尔做做梦还是挺好的,比如她还是很想看纪一珵穿正装,比如她很想看这个平时随意的他,穿高定西装,把衬衫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系上领带。 一定是一个令人垂涎三尺的画面。 白析想着,然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所以她一天到晚到底在想着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纪一珵就染上流氓气质。 至少白析现在是这么看自己的。 她写完作业洗漱上床打算休息时候,拿出手机跟纪一珵进行例行晚安,他却让自己看一个东西。 然后几分钟后,看到他传来的几张图片,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口红及其色号。 [白析]:......? [纪一珵]:喜欢哪个? [白析]:我最近不需要... [纪一珵]:我需要。 [白析]:??? 看到这句话,她没反应过来,他需要是什么意思?在扮猪吃老虎以后被揭开小狼狗的真实面目还不够么?难道自家男朋友竟然是个.... 女装大佬? 一阵恶寒,白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纪一珵]:....你在想什么? [白析]:没什么... 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虽然那个想法只是一瞬间而已。 [纪一珵]:选一只,然后涂着新口红来亲我。 [白析]:你把脸伸过来。 [纪一珵]:嗯? [白析]:[图片] 图上画着一个巴掌拍在某个人脸上,鲜红的巴掌印,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我疼不疼你?” [纪一珵]:[语音] “白析。” “过来。” 她带着耳机,从里面传来的轻声耳语,仿佛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耳畔,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他翻身的时候被子摩擦发出的声音。 “打了我,是要罚款收费的。” 上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收费”这两个字,前天,在四中,主席台前。 为什么那个画面,现在会这样像电影播放一样循环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明明两天前的自己还没有觉得那个画面那么地难以直视。 现在...重新回想起来的时候,为什么又觉得自己的脸开始有些隐隐发烫? 被他的美色勾引了。 这像话吗!不像。 但是她决定一直这么不像话下去,恋爱的受益方,是两个人。 [白析]:好的,我付费,交多少? [纪一珵]:暂时交一个明天的份吧,以后的账,我们慢慢算。 白析看着这个人的消息,果然老谋深算,这还带上以后的账了,于是白析咬了咬牙,心一横就给他发了一句。 [白析]:想亲我就直说。 [纪一珵]:嗯? [白析]:你以为就你想,我也想啊。 然后又发了一条“晚安”以后,逃离了自己的作案现场。 另一边。 纪一珵微微眯了眸子,轻笑出声。 真想把他家这只小狐狸绑过来,一辈子都别想跑,抱在怀里揉揉她的小脑袋。 白析啊,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