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两旁高高的挂起两盏气死风灯,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
有那路远的这个时候才匆忙的赶到,远远的就能瞧见两盏风灯在夜色里摇晃,默默的给来的人引着路。
戏班子的乐队在戏台的“下场门”附近已经就位,“哐啋,哐啋,伶仃哐哐啋——”急促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把大家催的心痒难耐,有等不及的大声朝台上喊着怎么还不开始?回答他的是一阵更加密集的鼓点。
终于在大家急不可耐的呼声中,从后台迈着台步踩着鼓点节奏行出来一位扮相精美的花旦。
身着嫩绿色的裙子,其上绣着蔓草的花样。曼妙的身材衬着施了粉黛妆容精致的脸,秋水似的眼神轻轻的一个勾转,舞起的水袖荡起一片柔软的波浪。
在戏台的中央一个亮相,圆润的嗓音如黄莺初啼抑抑扬扬。场上闹哄哄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大家慢慢都陷入到了精彩的唱腔中。
一出戏之后,渐入佳境。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戏台上边,偶尔几人窃窃私语,也让旁边的人打了胳膊嘘着他们别出声。
男人们最喜欢看武戏,红脸的关公刚一上场,底下立刻哄起一片叫好声手掌都拍红了,小年轻们吹着口哨大声喊好,台上的演员被鼓舞,唱的更加卖力。
梁米跟李阳夏都没见过这个阵势,很是新鲜。但是一开始还看得津津有味,过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特别是梁米,台上唱的什么她根本就听不懂。
“玲花,你还想看吗?”打了个哈欠,梁米歪过头看着坐在旁边的玲花,发现她好像也在神游之中。
“其实我也不爱看戏,就是来凑热闹,你要是不想看了,那咱就回呗。”玲花也很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现在热闹也凑了,早点回去也好。
“阳夏,我们两个准备回,你怎么说?继续看还是一起走?”梁米又扭过头问这边好像听的认真的李阳夏。
“恩,啊?哦,不听了,我跟你们一起走,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姑娘让人不放心。”看着认真的李阳夏其实都快睡着了,让梁米一喊才清醒过来。
“那走吧,反正我娘知道我跟你们在一起,我就不找她打招呼了。”说走就走,立刻行动。三个人商量好之后,拿好小板凳,开始往外挤。
好容易挤出人海,走在村间的小路上,呼吸着冰凉的空气,一股淡淡的属于土地的芬芳传进鼻腔。梁米心情特别的好,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三个人一路聊着天儿慢悠悠的往回晃悠,走到快到村里的玉米地附近,听到远处传来“嘶啦”一声布帛被撕烂的声音,还伴着女子的尖叫声,凄厉的声音如尖利的刀锋一般划破了漆黑一团的夜色。
“救命——救命啊——你放开我!有没有人呐?快救救我啊——!”
三个人停止了说话,对视了一眼,“坏了,好像出事儿了,快过去看看。”
循着声音,他们拐进两块地中间的小道上。一高一低两个黑影在小路中间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