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面露愧疚,“近来公务缠身,凉州各家蠢蠢欲动,婚事的事不急。”
萧靖启诧异,“那帮孙子不是已经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么,怎么还敢闹事?行,明天我给你找面子去,看我不弄死他们。”
陆庭修淡然道:“他们能在凉州立足百年,可不是短时间就能臣服朝廷的,还是多留几个心眼的好。”
“择日不撞日,成个亲要多久?”萧靖启越说越来劲,“有我三万驻军在,我看谁敢动你一根寒毛。”
萧靖宇觉得陆庭修状态不对,暗中踢了老五一眼。闭嘴吧,连个眼力劲都没有。
十三有心事,以前说起婚事,他比弟媳还要主动,如今分明在找理由往后延。而且,最近他的举动很奇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避着夏秋。
这两人,估计是闹矛盾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跟女人置气呢?十三真是不太可爱了。
见萧靖启咬着不放,锦氏帮忙打圆场,“之前忙着研制解药,夏秋的喜服还没有做好。一生嫁一次人,既然是要风光大嫁,也不急于一时半刻。”
涂老头也道:“丫头的身体还没痊愈,等她好了再说。”
萧靖启:“……”
新郎官都不急,那他着急什么劲呀。
夏秋倒也无所谓,很自然的提起筷子给陆庭修夹菜,“大人,你喜欢的红烧子姜闷鸡块,我特意下厨做的,你尝尝。”
夹肉的筷子伸向他的碗,陆庭修却将碗搁开,面带歉意道:“我近日嗓子不舒服,吃不得上火的东西。”
熟悉的味道,确实是她的厨艺,夏秋的神情跟说话语气,也越来越像她。可陆庭修知道,她不是!
她到底去了哪?
还会回来吗?
夏秋回来了,那吴渔呢?
吴渔已经葬在霖县的山上,身体化成了白骨。
陆庭修没了胃口,吃了两口便搁下筷子,找了理由回房。
锦氏身体不适,也很快离席。
萧靖启傻眼,不是给他过生辰么?怎么一个个全都离席了。
晚饭过后,萧靖启又去勾引小恶魔,想骗她的那只雕。萧靖宇则觉得陆庭修不妥,便去书房找他。
这次没在喝酒,而是提笔作法,画得正是夏秋。
他的画维肖维妙,眼角眉尖都传神无比,萧靖宇啧啧称赞,如果不是用情至深,画像不可能如此传神。
“十三,你既然今生非她不娶,又为何将婚事延期呢?”
陆庭修给他挤了个微笑,低头继续作画。
萧靖宇不解,读书人的想法搞不懂,看真人不好吗?
一幅画作完成,见他还在提笔,萧靖宇将他手中的笔夺过来,“十三,你当我是外人吗?”
陆庭修在椅子上坐下,半晌才道:“二哥,你还记得二嫂的模样吗?”
萧靖宇怔然,“突然提这个做甚?”
闷葫芦不说话,萧靖宇稍微想了下,“我跟你二嫂是先帝赐婚,算是门当户对,在新婚之初也有过段甜蜜时光,不过我常年驻守边境,跟她聚少离多。虽然做夫妻几载,可团聚的日子屈指可数,想起来还真是委屈她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她逝世已有几年,我都快记不起她的样子了。”
陆庭修的目光落在画中之人身上,久久移不开眼睛。他害怕像二哥那样,迟早会把自己的另一半忘了。
“十三,你到底怎么了?”自从夏秋醒过来,他哪哪都不对劲。
“二哥,你相信鬼魂吗?”陆庭修突然语出惊人,“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