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没见过任何事情。”司机淡然道，“我只是司机，负责接送小姐。向戚少报告的事情，并不是我的职责。”

也就是说，监视她的另有其人。

卫然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该更加担心，她把目光转向窗外，不再说话。

回到卫家，她站在门口，突然觉得憋闷。

这个时候，卫子戚虽然还回不了家，可是就是有种他无处不在的感觉，每个角落里都有他的痕迹。

她就像是置身在卫子戚编织的牢笼中，被蜘蛛丝缠绕，越挣扎，被捆的就越紧。

卫然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小莲过来开门，卫然才刚刚站进玄关，就听到林秋叶的声音：“小莲，是小然回来了吗？”

“是的，夫人！”小莲回头喊。

卫然换了鞋走进客厅，正好与林秋叶打了个照面。

林秋叶很少这么早回来，她还穿着今早的那一身家居服，看来今天就没出门，特意在家等着她。

卫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夫人。”

林秋叶听到她这称呼，一如往常的有些无奈的摇头。

“小然，去我屋，我有事儿想跟你说说。”林秋叶的表情算不上难看，只是有些严肃，可声音听着又不像是生气。

卫然跟在林秋叶的身后，去了她和卫明毫的卧室。

“小然啊，我一直都跟你说，我们都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你哪怕是叫不出妈，叫我声阿姨，也不那么生分，是不是？”林秋叶怜惜的看着她。

“可怜的孩子，从子戚把你带回来，你就一直没对这个家产生归属感吧！”

“对不起，夫……”看着林秋叶受伤的表情，卫然再也叫不出那个“人”字，“阿……阿姨……”

她叫的很生疏，可是却在林秋叶的脸上看到了欣慰。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坚持，让你难过的。”卫然低头，指尖在桌面上转圈。

“虽然我八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但是我心里有个感觉，在我八岁的时候，好像失去了什么。”卫然叹口气，“失去的是我最在乎，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怕，我怕我永远都抓不住我在乎的东西，只要我太过在乎，就会失去。”卫然看着林秋叶，“我在乎你们，你们给了我一个家，我很怕我太在乎了，会失去。”

“傻丫头！”林秋叶抱住她，“你不需要害怕！我知道，你怕你记起了你是谁，就会失去我们。但是没关系，不管你八岁之前是谁，你八岁之后，就永远都是卫然，知道吗？”

卫然头搁在林秋叶的肩上点头：“今天早晨……”

林秋叶捏捏她的手，松开卫然：“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的错，那个孩子……”

林秋叶无奈摇头：“我们都管不了，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要是喜欢他，那么我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你必须得等到十八岁，你现在还太年轻，不一定确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而且，我也不想让子戚就这样把你困住，让你失去年轻时选择的权利。”林秋叶摸摸卫然的脸颊，“虽然我觉得，子戚对你来说，还是太大了。”

“你这个年龄，应该跟同龄人多接触才对，谈个青涩的恋爱，也没什么不好。等长大以后，就没有这种单纯的情感了。”

“不，夫……”卫然慌张的摇头，“阿姨，我不想……我……我不是……”

“没关系。”林秋叶安慰，“你若不喜欢，也没人会勉强你。”

卫然低下头，听林秋叶说：“只是你若不喜欢，就不要跟他走得那么近。”

“知道。”卫然点头。

卫然坐在教室中，那些对着她的窃窃私语，比之前更加严重。

她知道，她在学校的话题一直很多。

单是卫家收养的女孩儿这一点，已经是经年不衰。

不过她现在没心情去管这些，昨晚，她还以为卫子戚会因为齐承积的事情，而对她兴师问罪，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卫子戚根本就没回家。

“卫然，有人找你！”教室门口，突然有同学朝着她喊。

她回过神，甩掉卫子戚没回家让她有些没精打采的莫名情绪，走了出去。

门口是个她不认识的男生，长的也不起眼儿，特别矮，才到她的肩膀，像是低年级的学生。

“这个给你！”男生塞给她一张纸条。

卫然莫名其妙的打开被男生握的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写着：我在昨天那个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