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闻此,便随着韦山长起身前往了前院,只见院中一名身着浅青色官袍的高瘦青年正站在院中,同商学堂中的一众夫子说着话,见到麦高与韦山长过来,忙上前行礼道“下官真定府驿长韦靖,见过麦大人。”又向着韦山长到“孙儿见过叔爷爷。”
麦高也不耽搁直接问道“真定府尹说是你阻断了幽州城的通信,韦山长却是为你作保,说定然不是你所为,不知你如何说。”
韦靖面上毫无惧色,坦坦荡荡地道“之前下官一直关注着幽州战事,也知每十日左右就会有平国公府的家书通过驿站传递,至于其他不经驿站的书信下官就不知情了。只是一月前,府尹大人安排了人手驻扎在驿站,说是因着幽州关此时的情况特殊,所有通往幽州的信件都由府尹大人安排专人递送。所以距今,府尹大人手中应是已有三封平国公府的家书,中书省传令一封,尚书省传令两封,枢密院传令三封。下官虽不知其中内容,但想来也应是很要紧的,若是大人从未收到,那就要问问府尹大人这些信件如今都在何处了。”
麦高闻言气急反笑道“好好好,真定府尹竟敢听命于镇国公府公然截取朝廷传令和皇上的旨意,这镇国公府怕是想要公然造反,既然如此,今日本官便将你等一干谋逆的罪人全部拿下,本官倒是要看看到时镇国公府能不能救你们的性命。”
真定府尹此时已是瘫软在地,麦高看向他问道“所以,想来所有这些传令是都被你毁掉了,府尹大人竟敢公然损毁公文,胆子确是不小,也不知你身后的家族知道有你这么个祸害,竟会累及全族要作何感想。”
然后看向吴欠道“安排人,将今日在场官员三族全部下狱,待本官禀明朝廷一并处理。”
跪伏于地的一众官员闻言纷纷大惊失色,有人忙道“大人明鉴,下官并不知道府尹所为,不知者不罪啊。”
麦高嗤笑道“那不如你们就向本官证明一番,你们是否真的无辜,说得好了,本官倒是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看着一众人等一时无话可说,麦高又道“那不如换个方法,你们中若是有人能证明旁人谁是真定府尹的从犯,那么本官也可以酌情考量你们的罪责。”
此话一出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一众官员开始纷纷互相指责,麦高静默无言地观察这群人的丑态,发现没牵扯其中的也就无非三五人,但是否清白还要另说,麦高不禁暗叹这真定府真是一潭浑水。
麦高想了想直接问向静立一侧的驿长韦靖“你可是有功名在身。”
韦靖恭声回道“大人,下官是金宝八年进士出身,二甲第十一名。”
麦高温声笑道“那你与本官说说,为何你进士出身却只是做了个小小的驿长。”要知驿长虽为驿站的负责人,一般只是由地方世家子弟担任,无需科考出身,只要有些门路费些银钱即可。驿长虽是主持驿站事务,免除一切徭役,但着实算不得大通朝的正式官员。这韦靖明明是进士出身,却只担任了一个无品无极的驿长,的确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