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自己撞过来的豆腐(1 / 1)以赌成约首页

听说过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师,也听说过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    但是高一三班的班主任真是个人才。    他义正言辞的在每周一例行班会上着重强调要举行班级团队建设,要班长落实尽快将此事确定下来,定个日子,全班一起出游。    许嘉兵美其名曰是要在这个新的环境里给新同学们更多的机会和契机去了解对方,熟悉熟悉接下来三年要朝夕相处的朋友们。    话听着是没错,也在理。    但是这刚开学就张罗着要出去玩,姚依然看着许嘉兵眉飞色舞的讲说,她心中不免升起一震疑惑:真的是要促进大家的了解而不是班主任纯粹的想出去玩吗?    看班主任兴奋的模样她更偏向于后者。    高一三班整个班都这么没水准了,班主任难道也是一样被放弃的存在吗?    姚依然心中只能低叹,自己到底进了什么班级,认识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儿啊。    或许放学应该去买个彩票,没准可以中个五百万。    姚依然各科成绩都不错,唯独语文差了点。    她逻辑思维很强,是个理科苗子。与众多理科生一样,专属于文科生诗情画意的美妙文笔,她没有。超强的理解能力,她没有。在短板突出的情况下,许嘉兵将语文课代表这个职位光荣的交给了她。    他的反其道而行,就是让你硬着头皮上,语文不行?成,语文课代表多适合你。帮助自己严于律己,更上一层楼。    周三上午,是上交周记的日子。    每个小组组长都来姚依然这里汇报交作业的情况,一组的组长是个怯怯懦懦的女孩子,个子很小,坐在一组第一排。    她来汇报的时候,仿佛有些顾虑,支支吾吾了半天。    姚依然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距离感,她问:“怎么了?”    小组长向一组后头看了一眼,小声道:“依然,一组周记基本已经交完了,但是,还有一个人没交。”    姚依然皱眉,她大概猜出来是谁了。    “他说……如果你不亲自去收,他就不交……”    按下心里的火气,姚依然勉强笑了笑,对她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组长跑得飞快,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远离她就可以远离是非。    一直到第三节课下课,再拖不得了,她需要将这些周记本送去语文老师的办公桌上。    但是到现在为止,全班仍然还有一位同学没交。    不管是顾哲还是贺子超,毕竟刚刚开学,都不会惹太大的麻烦,虽然只写了几句话,但好歹作业都交了。    赖延川趴在桌子上,睡的很沉。    姚依然走到他的桌子旁边,冷眼瞧着他的后脑勺。    顾哲和贺子超早就看见她了,但是看她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快,二人眼神交流一番,决定暂时抛弃兄弟全当没看见。    赖延川坐在靠墙的位置,范若坐在外面。    范若很识时务的离开了位置,留给姚依然足够的空间。    “同学。”她喊了一声,他没醒。    “这位同学。”声音有些高,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偶有人回头,她看见他微微侧了侧肩,有醒的迹象。    “这位同学,麻烦你把周记交一下,全班只有你没交,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姚依然很容易脸红,除了害羞,着急或者是生气都会惹的她红了脸。    而她皮肤又白,从细腻如瓷的肤色上衬出粉嫩的红,所为让人垂涎欲滴,不过如此。    当真很想咬上一口。    她又脸红了,就在现在。    她站在赖延川的桌子旁,固执的挺直了背,一声声的喊着他。    他无动于衷,细绒的发融在了阳光里,阳光照在他身上,度出一层轻柔的光。    她忍无可忍:“赖延川!”    坐在前面的顾哲吓得一抖,几乎要怀疑刚刚发出这分贝的人是不是她。    懒在阳光中不愿醒来的赖延川缓缓转过了头,带着刚睡醒的一丝迷茫,和慵懒的浅笑。    “你找我啊?”    顾哲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提醒一下他:“人家都喊你好半天了。你睡的跟猪一样的。”    他听着,笑了。    看着她,他撑起了下巴:“第一天就告诉过你,我不叫同学。你喊那么多声同学,又不是喊我,我为什么要理你。”    “你!早就醒了?”她惊讶的睁着眸子,有些气急。    “有只小猫不停的在我旁边叫唤,我怎么会听不到。叫的我的心都颤了,你说我醒没醒。”微眯着眸,他靠向了身后的墙壁,扬着下巴,好笑的瞧着她。    姚依然又羞又臊,拿他没办法。    涨红了脸,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将话顶回去,就那样站在他桌子旁边,捏紧了拳头,狠狠瞪他。    他慢条斯理的从书包拿出周记本,放在桌上:“想要?喊哥哥。”    在前面偷听的顾哲猛吸一口凉气,脊背都发麻了,僵着身子迅速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贺子超:“卧槽要炸啊!川哥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贺子超回了几个字:“我他妈哪里知道,川哥最近一直不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靠!靠靠靠!”    字儿还没写完,身后叮呤咣啷一阵响,他赶紧回头,只见姚依然夺着赖延川的周记本,赖延川一只手捏着本子,偏不撒手。    姚依然用力去夺,却怎么也夺不过来。    赖延川一只手捏着本子角,见她争的脸都红了。    “叫不叫?”他又问。    姚依然发着力,咬紧牙关:“你,你神经病!”    争红了脸,扎在身后的马尾已经跑到了身前,黑发如墨色侵染一般,铺在她的肩上。    因为用力而睁大了眼睛,因为生气而有些轻微的红。    她偏瘦的身躯合力不及他一只手的力道,他看着她,眼底愈发黑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但他似乎毫无放手的迹象,就在她准备用力做最后一夺的时候。从本子上忽然传来巨大的拉力,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扑向了前,在所有人惊愕的视线中扑向了那个人的怀里。    赖延川伸手接了个满怀,怀里涌入陌生的身体,轻柔,温暖而又软糯。    双手不自觉的环过她的腰,他嘴角的弧度逐渐扬起。手中触感真实而又舒服,他低下头,埋入她的脖颈间,鼻尖不断没入她的体香,他小声逗弄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姚依然同学,你很主动啊。”    姚依然已经听不见外面任何声音了。    埋在他的怀里,紧挨着的,是精瘦有力的胸膛。她甚至能听到从那里头传来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像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小兔子,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等到赖延川将手环住她时,她才想起来要爬起来。    “别动。”他牢牢的按住她,“吃了我的豆腐,就要逃?”    “放开我!”姚依然想挣脱,可是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她一点也挣脱不开。    他在她耳边轻笑,像在思考,后又说道:“你若不愿叫哥哥……也可以,不如,叫声老公听听?”    一般而言,热恋中的孩子都会以老公老婆相称,好以此宣誓自身主权。    但这两个称呼代表了什么?姚依然并非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后全身的力气都被她动用了起来,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大劲,她从他的怀里挣脱。    瞪着他,狠狠的瞪着。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周记本,她胸膛剧烈起伏,但一直一言未发。    身体都在颤抖,她气的狠了。    他笑的玩世不恭,仿佛一直在安静等待她的怒火。    她好几次憋下了心中的火。    身边无数次响起的快门声让她缓和了些理智。    今天这事一闹,她再无名声可言。再发脾气被拍下来,只会让她形象更加受损。    忍住发出的火,她冷冷的看着他。    手中紧捏得本子已经变了形,额前有细小的头发飞舞,那是在他的怀中弄乱的头发。    她望着他,说:“赖延川,你真让人恶心。”    -    姚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狠狠的吸了几口气。    闭上眼睛,努力不去看四周异样的眼光。    努力不去听那些窃窃私语。    但是握着笔的手一直在抖,她强迫自己深呼吸,静下心来。    倪萌跑到她的座位上,关心的问:“依然,你还好吗?有没有摔到哪儿?”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可以坚强一下,明明可以咬牙挺过,明明不用那么脆弱。    但是当别人关心你的时候,莫名的委屈会涌入你的眼睛。    眼泪会不由自主的溢满眼眶,鼻梁会不由自主的发酸。    她趴在自己臂弯处,强忍着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倪萌像个小陀螺一样转了半天,但是姚依然只是安静的趴在那里。    见自己一直不被搭理,倪萌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姚依然的眼里滴答滴答的落在桌面上,头埋的很深,即使睁开眼睛,也都是黑的。    就这样埋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了许久。    再抬头的时候,一切恢复当初。    从她挺直的背上收回视线,赖延川紧张的身子才略微松懈了些。    范若翻着手里的书,侧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他说:“延川,你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