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何在翠香楼的一间雅间内被吵醒。
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赵何心中不由的生出几分不满,哥哥我花钱是来住店的,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
赵何穿好衣服下楼,只见一楼大堂里有两个伙计正在按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那丫头灰头土脸的,根本看不出模样来。
翠香楼的鸨子吐沫横飞的对着丫头骂道:
“你个贱皮子,真当自己是身娇肉贵的大小姐呀,你娘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孩子你就认命吧。”
丫头被按在地上,哭着喊道:“她不是我娘,她是个人贩子,我爹是桂城大帅余震,你放我走,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周围看客见此纷纷直笑,甚至有好事者喊道:“老鸨子,你可得赶快把余大帅的闺女教导好啊,我还等着和大帅的闺女共赴春闺呢,哈哈~。”
又一好事者也想抢些风头,大喊道:“王老三,你今年都七十二了,你要死床上,吓坏了姑娘怎么办,我吃点亏,共赴春闺这事我替你来吧。”
有这两人开头,翠香楼里接连又有几个老痞也跟着插科打诨,场面一时欢快之际,笑声不断。
老鸨子也懒得理这帮嘴上占便宜的主,低头对姑娘说道:“孩子,每个来这里的都说自己是大帅的闺女,张大帅、李大帅、王大帅我是听的多了,但大帅的孩子都是守卫森严,哪能让花子随便拍走呀。
孩子你就认命吧。”
“我是,我真的是。”女子声音嘶哑的喊道。
赵何是个有正义感的人,自然不会和翠香楼里的色痞一样,以调笑他人的痛苦来让自己开心,他心道一声晦气,大清早的,上演这个戏码,这不是恶心人吗。
赵何正要结账离开之时无意间瞥见女孩的右手,女子的手十分白嫩但是食指有茧。
小手白嫩,说明这孩子不干粗活,生于富足之家。食指有茧则说明……经常开枪。
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赵何此时倒也不急着离开了,他走到大堂中央对老鸨子说道:
“老鸨,这丫头也挺可怜的,你买她花了多少钱,我添几块银元给你,这丫头我提走。”
老鸨见赵何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衫,像是个识字的,心想这丫头若是跟了他也算是一个归宿,便也没有狮子大开口,说道:
“她娘八个银元卖她进来,为了给这翠香楼东主一个交代,我赚你一个银元,九个银镚子拿来,你就把人带走,死丫头哭哭嚎嚎的,我听着闹心。”
赵何把昨日卖马得的九块银元递给老鸨,扯着姑娘的脖领子便离开了翠香楼,姑娘见有人买她倒也不哭了,抹着眼泪任由赵何带她着离开。
赵何离开翠香楼后来到一家典当行,将自己的小金鱼当了一根,换到四百八十块大洋,小金鱼的行价是五百银元一条,典当行抽了他二十银元的水。
赵何又花了三十银元在典当行买了一座有三间瓦房的小院,院里就有水井,有棵枣树,很有过日子的气息。
赵何忙了一天,交接了房契后,赵何躺在中央那间最大的卧室里。
东厢房是厨房,西厢房是间略小的卧室,归丫头住。
这时丫头期期艾艾的端着一盆热水来到赵何的卧室。
“少爷,我……我来帮你洗脚。”
赵何看着女生,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这丫头脸洗干净后,看着还蛮清秀的,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光凭丫头这模样,赵何这九个大洋就花的不亏。
赵何说道:“洗脚我自己来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余巧巧。”女生答道,她又马上说道:“少爷,我替你洗脚吧。”
赵何看着余巧巧说道:“你想让我送你回家?”
小姑娘的心思并不难猜,这年代兵荒马乱,像余巧巧这样清秀的姑娘,若是独自出了城镇,不用五里地,就能碰见三波劫道的,更不用说去桂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