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回头看向洛云锡,当看到洛云锡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凉薄之时,他终于明白了洛云锡的意思。
“王上,俺明白了,是你心中对薛相依旧有嫉恨,所以才要拿薛相的孙子来报仇!
王上啊王上,您身为一国之君,咋就容不下一个五岁的孩子啊!”
花羽的话说得很不客气,洛云锡脸上暂时看不出什么,倒是一旁的祁风恼了:“花羽,你怎么说话呢?不许对王上不敬!”
花羽梗了梗脖子:“你不让俺说,俺偏要说!王上要是真的动了那孩子,俺家小姐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他不怕死地回过头来对着洛云锡怒目而视:“王上啊王上!枉俺家小姐对你一片痴心,你竟然如此伤她的心!
大公子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小姐至今都没能走出来吧?你现在又要动她视若亲弟弟的博仁!
你真是狠心啊!俺要是小姐,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后面的话,花羽没有机会继续说了,他被祁风冷着脸堵住了嘴巴,还再次被绑了个结实。
洛云锡沉着脸:“把他带到花沐那里,先关上两日再放回去。”
看着花羽被人带走,祁风忧心忡忡地对着洛云锡开了口:“王上,您确定花羽能通知到桃姑娘吗?”
洛云锡“嗯”了一声:“花羽跟夭夭之间一定有一套独有的联络方式,他信不过朕,所以才未提起
吩咐下去,若是夭夭想要出宫,任何人不许阻拦,暗中保护的人手一定要跟上”
“是!”祁风点点头,又疑惑地开口:“王上,属下斗胆
您为何一定要杀了桃姑娘一心想救的那个孩子呢?洛冰不是说过,那孩子其实根本不是薛家的血脉吗?”
洛云锡抬头,凉嗖嗖地看了祁风一眼:“连你也觉得朕心胸狭窄,不可能会放过薛家人,哪怕那人是个孩子是吗?”
祁风慌忙摇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洛云锡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上一次跟薛楚玉的那次会面,她已经旁敲侧击地问起了上官清月和夭夭的关系,所以,夭夭的身份在薛楚玉那里,十有八九已经暴露了
薛楚玉入宫,难免会跟夭夭碰面,朕只是不想让那孩子成为夭夭的软肋而已,让她知道那孩子死了,她才能不被薛楚玉要挟。”
祁风动容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原来王上并不是想真的要那孩子的命!”
“你错了,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或事,朕都不会心慈手软!”洛云锡冷声开口,一边说,一边抬步出了殿门。
“走吧,去白瑾那里看看,洛飞他们应该已经将人捉住了。”
昏暗的地牢下,隐隐传来几声刀剑乒乓声,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怒吼声。
白瑾翘着二郎腿坐在地牢出口的石板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他的对面,坐着的是有些不耐的洛飞。
“王上驾到”
一阵悠远的通报省传来,白瑾慌忙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他快速走到门口,赶在洛飞伸手之前,自己亲自打开了房门。
他恭敬地对洛云锡低了低头:“王上,您来了。”
洛云锡“嗯”了一声,在白瑾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人困了多久了?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白瑾自豪地挺了挺胸膛,笑得有些奸诈:“回王上话,已经困了快两个时辰了,听动静应该差不多了,再给他们来一轮刀光剑影就可以开门了。”
洛云锡满意地点点头,对着白瑾动了动手指。
白瑾会意,抬步走到一旁的石质书架旁边,伸手按了一下书架上凸起的一个按钮。
只听一阵“咔嚓嚓”的声音在地板下方响起,地牢里再次传出一阵激烈的刀剑相交声,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痛呼和痛骂。
刀剑相交声一直持续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地牢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祁风,洛飞,保护好王上,我要开门了!”白瑾对着祁风和洛飞摆了摆手,换来二人两个大大的白眼。
白瑾弯下腰,从衣袖口袋里取出一根造型别致的铁质短棍来。
地牢的出口是一块厚厚的石板,石板的正中央有一个小孔,他将短棍插在了那个小孔里来回搅动了几下。
又是一阵“咔嚓嚓”的声音传来,厚重的石板像是被一股大力抬起来似的,缓缓朝着一侧滑动过去,露出地底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
几乎与此同时,之前的那阵痛呼声和咒骂声也戛然而止。
白瑾看准时机,将那根短棍用力往那个小孔里一插,只听“噗”地一声轻响,地牢里瞬间便亮起了灯光。
白瑾俯下身子朝着地牢里看了一眼。
“一王上,就三个人!”白瑾笑着对洛云锡眨了眨眼睛,“有您要等的人哦!”
话音未落,地牢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怒吼声:“玄幽皇就是这样欢迎自己未婚妻的吗?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赶紧放本公主出去!”
白瑾“呵呵”笑了两声:“对不住了楚玉公主,您不是还得三日后才能到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天晟的公主都这么恨嫁的吗?
还有,我们玄幽的宫门那么大,那么多,您就一个也没相中?非得偷偷摸摸地不走正道啊!”
白瑾的几句话将薛楚玉讽刺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咬嘴唇,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你没有资格跟本公主说话,去找你们王上过来!”
白瑾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识趣地往后撤了撤脚步,将洛云锡请到了洞口边。
洛云锡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薛楚玉,然后冷笑了一声:
“你们天晟是太过高估自己了?还是太低估朕身边的人了?你们以为朕真的直接用了你们留下的宫殿吗?”
薛楚玉脸上划过一丝震惊:“不可能!天晟皇宫的密道交错,个个都有机关,你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全部都毁掉!”
洛云锡“哈哈”笑了两声:“朕为何要全部毁掉?那么制作精妙的机关,朕找人稍加改动自己利用不好吗?”
“你”薛楚玉红了红脸想要发火,瞬间却又忍住了,甚至脸上还挂上了一副微笑。
“王上,是楚玉冒犯了!还请王上不要怪罪才好。”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脚边角落里的几个小小的罐子。
“王上,咱们之前的约定,应该还是作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