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看着那出去的高大身影,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死死的捂着嘴巴,减小了自己的声音,看着床沿的鞋子都有些虚影。
江柔扶着床沿下了床,走到门边把门给反锁了,她缓慢的行走着,每走一步似乎都要了她全部的力气。
最后终于撑不住了摔在地上,手里拿着的金针也散了开来。
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摸索着取出了一根金针。
她只差最后一套针法没试过。
纤细的手指拿着一根细长的针,泛着阵阵寒光,她慢慢的扎到了肉里。
尖细的针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莫入到了她的身体里,只留下一小节在外面。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身体的乏力,才扎了两针她已经是冷汗直流。
脸色惨白的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柔柔,开门。”返回来的沈知书敲着门声音焦急。
江柔靠在门框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阿书,我有些不舒服,还是不要传染给你才好。”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疼痛侵蚀了全部的感官。
沈知书站在门口能清晰的听到里面疼的呜咽声,他低着头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担忧,“柔柔,你是不是去病区了?谁让你去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大,含着怒气。
他叫他们看着她,就是怕她会去那里,不管是送她走也好,哪怕知道她会生自己的气,他也不能让她继续待在这里。
江柔靠在门框上,声音有些虚浮,眼皮也十分的沉重,有些断断续续的解释道,“阿书,我马上就……找到医治的办法了……”
“江柔,谁让你自助主张的?之前也是,现在也是,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这么做了?”他的声音带着怒气,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这么没用,当她去涉险?这可是瘟疫啊,稍不留神就要丧命于此。
“你开门,出来。”他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沙哑,低着嗓子轻声的哄着她,“我们一起让军医看看好不好?柔柔,你先开门让我进去。”
江柔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喉咙涌上一模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鼻子十分的敏感,常年在枪林弹雨中度过,那股血腥味飘散到了他的鼻尖。
“柔柔,你出来好不好?”他敲着门,这里只有这一扇门,他知道江柔堵在门口。
也知道她是怕自己知道,所以故意堵着这里。
江柔强扯出一摸笑容,脸靠在门框上,声音飘散,“阿书……”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上的针扎进去却疼的让她几近昏厥。
“如果我死了……针法在我的笔记上……第二个抽屉里……”
听到死这个词,他的心慌了起来,他靠在门框上,知道江柔就跟他隔着这小小的一扇门。
“别说胡话,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害怕。
林奕跑了过来,看着他蹲在门边贴着门框,他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知书低着头靠在门框上,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离江柔近一些。
这样的等待无疑是漫长的,听着里面渐渐消失的声音,沈知书起身撞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