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嘴角牵扯起了一丝笑,穿上鞋,行了一礼道:“世子,婢女是瑶华宫的人,您这番主张搜瑶华宫,贵妃娘娘怕是不悦。”
端亲王大手一摆,冲着张统领道:“眼下难道对本王还有疑虑,不必再搜了。”
张统领连忙哈腰说是。
琏臣道:“父亲,正是因为我们王府的侍女入了瑶华宫,经此一事,若此番不搜查彻底,贵妃娘娘怕是对我们无法疑虑尽消。”
“世子,恕婢女直言,”云知面向他,谨慎而毫不怯弱,道:“娘娘若对我有疑,自当会命人搜查我,何需世子代劳?世子这番主张,旁人还当端亲王府如今是何权利,手竟能伸到后宫来了。”
琏臣看向云知,眸底尽是冷色,目光尖锐刺骨。
云知迎上他的视线,压低声音道,“何况,世子认为,眼下婢女的身上一清二白,住处能有什么?”
端亲王认同道:“没错,贵妃的宫里,贵妃自己会查,轮不到本王去操心。张统领若是还不信本王,大可以再向陛下去请旨搜本王的府邸。”
张统领自然不想再去得罪人,更不想端亲王迁怒于他,再次解释道:“王爷,这不是有人构陷您嘛,王爷怎会打遗诏的主意,真是无稽之谈,我一点儿也不相信的。可是我身在其职,不办也没法子交代。王爷可不要因此事动了肝火。”
端亲王黝黑的粗眉一挑,便不再瞧他,对琏臣唤道:“走,回府了。”
琏臣嗯了声,便紧随其后,走出了侍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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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贵妃心情大好,放完河灯后回到殿中,双臂婀娜婉扬学着宴会上的女子跳起了舞。
翠微提醒道:“娘娘,已近亥时了,奴婢为娘娘卸妆了吧?”
催了好几声,杜贵妃才坐下来,任由翠微给她卸头饰,脸上的笑意淡不下来,“翠微,陛下今日特地嘱咐给我宫里送冰鉴,连宫女的屋子也送了,是真的吗?”
翠微真心替她高兴,“是真的,是真的,陛下这是爱屋及乌,还吩咐了冬日里也不可叫娘娘受凉,眼下离冬日还远着呢,陛下就挂心上了。”
杜贵妃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咧开了嘴合不上,几回想平复下来,却依然控制不住,双眼笑成了弯月模样。
“他一定是喜欢我的,不然怎会这样做,解释不通,对不对?”
“他是因为父皇驾崩不久,痛楚未减,再是根基不稳还需日理万机,才没有召见我的。那我可以主动去找他呀,对不对?”
翠微取下步摇,双手捧着轻放在妆台上,再解了她的垂云贊,道:“娘娘说得对,可娘娘切不可频繁去找陛下。”
杜贵妃琢磨着这话,刚想说明自己绝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却见毓彤小碎步跑进殿中。
她噗通跪下,道:“娘娘,出事了!”
杜贵妃早已见识过她的咋咋呼呼,有点啥事就噗通一跪,也没唤她起身,问道:“什么事?”
毓彤一副担忧模样,“陛下收了密书,说有宫女是端亲王的细作,被端亲王派了偷取陛下的东西,酉时在长信殿后交接,被张统领抓了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