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抬起头,望着高空中的陈长安,似笑非笑道:
“陈教主何出此言,可真是折煞本帝了。”
夏帝身边立着一大群人,全是大夏骨干,陈长安虽然一个不认识,但也能感觉出大夏十御内护法除却夏温,起码来了六个。
就他身后站着的,全数化境。
要与魔教叫板,这才有点样子。
“本座可一直在等你,不然你以为本教倾巢而出是为何?欲图大燕是假,引蛇出洞是真。”
陈长安拍了拍手,朗声道:“夏帝敢来,而不是蜗居在洞里等死,本座就很欣赏了。”
“陈长安!你敢...”大夏所处就有人要破口大骂,旋即被夏帝甩了一个巴掌,再不敢言。
“本帝尚喊一声陈教主,你是什么东西?!”
夏帝面色一紧,陈长安眼底深邃如有万丈深渊,根本看不通透,不过陈教主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手下若是犯了傻事真惹陈长安一怒就是两方平起平坐,魔教也敢上前搏命,要是真斗个两败俱伤,对于双方,唯有弊大于利。
况且,自己此次入燕,又不是真的要救大燕于水火。
若是陈教主也如林仙师一般半只脚跨过了化境,他大夏还得找个台阶回去。
丢了颜面,从长计议是小;丢了性命,尸骨无存是大。
即使陈长安没有突破,除非他是重伤演戏,不然也还是得打道回府。
“宵小之辈,管教无方,陈教主见谅。”
夏帝笑笑,稍行礼数。
“无妨。”陈长安摆摆手,“想必夏帝来大燕,不仅仅只是为了帮燕皇执言吧?”
“陈教主果然神机妙算,夏某来大燕,也本着见陈教主一面的心,素闻...”
陈长安随口将他话打断,“怎么?夏帝是觉得本座颇有几分姿色,看不惯女人了?”
魔教教众里已有人轻声笑。
夏帝眉头一皱,咬咬牙,平静道:
“素闻陈教主与林仙师豪情壮志一战,一路横穿大半个东洲,受益颇丰,夏某也想领教一番陈教主的本事精进几分。”
只能说夏帝这个人功底厚,饶是这样被调侃,也能面不改色。
“如此说来,夏帝是想拜本座的剑喽?”
陈长安笑了笑,拜剑,是一种说辞,是切磋,比试的另一层面,比切磋更无所顾忌一些,但远远及不上拼命死斗。
自是相传东洲古时,有剑修通过拜高人神剑入道,因而得名。
其实是稍稍有些晚辈向长辈致敬的意思。
如此语境下,陈长安有没有这种意思,不好猜测。
“正有此意,不知陈教主如何定个切磋的规则?又怎么算胜负?”
夏帝特地强调了切磋,既不是搏命,也不是拜剑。
这当然也在试探陈长安,若是他说出与当日夏温一致的话,诸如对轰,互拼一招一类的,夏帝就能明白陈长安确实是用了秘法演出来的无伤。
搞不好他现在还是重伤,彼时只消突然翻脸,直接拼死猛攻,说不定真能拿下陈长安。
陈长安也明白夏帝动的是什么心思,看似给他主动权,实则又在试探他。
遂笑了笑,朗声道:
“只是切磋多没意思,既然难得见夏帝一次,不如就你我之间今日陨落在大燕一个怎么样?来一场不死不休?”
陈长安面上凌然无惧,甚至好像还藏着几分跃跃欲试。
“...陈教主说笑了。”
夏帝心中一惊,这是等着本帝应战么?根本看不清他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