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王亦云！”

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赵牧没有扔下小和尚跑路，而是用出了最强召唤术，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一道身影。

只见王亦云身披破旧的黑白格子被单，头发乱糟糟的覆盖住整张脸，在缝隙间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浓重的黑眼圈和空虚公子有的一拼。

最令人瞩目的是他的脚边放着一个大型的老旧收音机，收音机中正在播放《Illusionary Daytime，忧伤的音乐在洞**回荡，压下了陈玄奘并不好听的歌声。

自带BGM，很好，是一只强大的召唤兽。

赵牧顺手给王亦云来了一发“绿茶之泪”，虽然技能介绍中，王亦云的能力发动条件未知，但在赵牧看来，三个能力的名称就是最好的提示。

特别是“我喜欢你，从满心欢喜到满目疮痍”，这个能力一听就是被爱情伤透了心，一发“绿茶之泪”足够勾动王亦云内心的悲伤情绪，但这还不够，从能力名称看，王亦云偏向文艺，所以还需要配合令他悲伤的文字。

赵牧早有准备，他动情地缓缓念道：“以前对你的喜欢，是想看你，想见你，想陪你，现在对你的喜欢，是不敢看，不敢问，不敢打扰，以前的你是心事，现在的你是故事，以后是往事。最终明白，有种人很喜欢，却只能做朋友。我喜欢你，很久了，现在，我要离开，比很久很久还久。”

“啊——”

王亦云抱着脑袋大吼，泪水蓄满双眼，他看向奔跑着的巴螭，眼泪缓缓落下，呢喃道：“我喜欢你，从满心欢喜到满目疮痍。”

巴螭眼见着就要一口咬掉小和尚的脑袋，但危险感自心底升起，它来了个尾刹，越过陈玄奘，死死盯着那名裹着被单的邋遢男。

赵牧没有停下，他继续对王亦云说道：“当我们穿过一段苍老的年华，就被染上了时光的沧桑，那些纯粹的明媚，单纯的笑声，那些花开花落，春去秋来的十日，那些如行云流水般透明的日子，不过只是虚妄，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所有的美好不过是对生活的断章取义！”

这话语如同魔咒纠缠在王亦云的耳畔，他踉跄地向前走出几步，低声道：“人类的悲喜本就不能相通，他们只觉得我吵闹。我今年十岁，已经得抑郁症60年了，受尽了同学的嘲笑和家长的不理解，我只能在这偷偷哭泣。”

巴螭虽然战力非凡，但相反的，它的意志力很低，大部分时间都被杀戮的欲望控制，所以在王亦云的抑郁领域中，巴螭一下子就陷入了幻境之中，它趴在地上，拟人化地用前肢捂在脑袋上，瑟瑟发抖。

“呼——”

赵牧松了口气，陈玄奘一脸茫然，他搞不明白从天而降的邋遢古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也搞不明白为何气势汹汹的妖怪忽然间像无助的孩子一样趴在地上。

但赵牧没有解释，他抽出腰间的锦衣卫佩刀，一步一步轻轻走到巴螭身边，手起刀落，原本巴螭的鳞片防御力很强大，但中了“我喜欢你，从满心欢喜到满目疮痍”后，防御力被降低百分之十，而起锦衣卫总旗的佩刀是皇宫内的能工巧匠锻造，锋利异常。

一刀下去，巴螭的脑袋咕噜噜翻滚到地上，血如泉涌，喷洒赵牧一身，他挥挥手，王亦云陡然消失不见，虽然王亦云的召唤时间是10min，但两个能力已经发动，“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个能力赵牧尚未想到触发条件，再留着他只能徒增麻烦。

“赵大人，方才那位是？”

“还记得幻境中我说我信奉迪迦大帝吗？”

“那不是你为了破坏巴虺的信仰瞎编的？”

“非也，非也，”赵牧擦拭干净脸上的血液，道：“其实鄙人是迪迦神教教主，方才那位是迪迦大帝派遣来帮助我的神使。”

简单糊弄了天真的陈玄奘，赵牧也不好追求他毫无卵用的降妖法门，谁让他一开始就认定陈玄奘身为龙树大师的高僧，定然是物理超度的好人才呢？

二人原路返回，再回到李府，满院只剩下被斩首的尸体，十数名白羽军的士兵擦拭刀口，在门前吵吵嚷嚷，见到赵牧和陈玄奘立刻提起刀，一脸警惕。

“我是锦衣卫总旗赵牧，此处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