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秋荇匆忙地走出政法部,躲在窗下的无名才放下心头大石。
话说奕诸这边,柳络筠一如既往地待在厨房做饭,曾从文还请了一名大婶来帮助柳络筠的炊活儿,这次曾从文的饭菜与大家皆是一样的,没有特别,只听见混乱吵杂的厨房之外,奕诸轻轻地唤了她一声,这饭菜大多完成,只剩下锅里煮着的几样鱼菜,柳络筠默默放下手中的活,交代了一下大婶,自己便出去与奕诸相见。
“我们到官府后面再叨谈吧。”奕诸笑着说。
“……嗯。”柳络筠默默地回答。
二人走到官府的后门,丽城官府位于丽城中心偏北之处,背靠丽城的后山,山顶即是义庄,这里处于山脚处,有一片小小的池塘,源头从山上引下水来,集聚于此,水中清澈空明,波光粼粼,前人有见水之美者,依水而修亭,每日午时阳光直射直射,水中反射阳光,倒映在亭上,后人有感,名为“凌波亭”。
柳络筠坐在亭下的石凳上,手中扭捏着绢子,不知如何发话。
她想起那日早上奕诸孤身来到她的房前,那样冷冷的样子,与从前那样可爱温柔的奕诸完全不同。
奕诸不知从哪里赶来,气喘吁吁,穿着蓝色的男子衣物,头上束着头发,唇红瓷白,剑眉凤眼,俨然一副意气风发之少年,柳络筠一时间也看呆了,不过好歹认出她,招呼着她进去。
奕诸随意地坐在房内地木登上,柳络筠招呼着给她倒了茶,柳络筠却没有喝,静静地盯着柳络筠,进而让柳络筠不知所措。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盯着我呀?”柳络筠被盯得脸上毛毛的,有点不好意思。
“柳姐姐,我长话短说,”奕诸一字一句地说出话来,铿锵有力,“曾大人的恶疾,是你的所作所为吧?”
“你说什么?”柳络筠感到惊奇,“为何妹妹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这样仰慕曾哥儿,我绝不会陷害大人的!”
听着柳络筠这样自信的回话,奕诸反而摇了摇头:
“唉,姐姐你为何要这样?”
“我……”
“我刚从城外回来,我把丽水东西一百里的岸边都找过了,唯独不见你说的那个剑州大夫。”
“什,什么。”
奕诸深吸一口气:“你昨日编的那个故事,只是为了使我们知难而退吧,你觉得我与无名姐姐不会厌恶大人的臭味,是为了从你的手中抢走曾大人,所以你才做出那样一出戏,什么‘以血为引’,想要我与无名姐姐知难而退,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络筠站起身来,声音也重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重病恶疾会使人的身体引发恶臭,积累毒囊,”奕诸静静地说,“从前倒是看过一个女子的故事:临煜之南有一女子,尖酸爱妒,每日担忧自己的丈夫会抛弃自己,竟然用山上的毒龙子、水里的毒根以及莲花蕊炼成一种蛊,男子吃下后会婚生恶臭,只有炼成蛊时产生的唯一一颗解药,吃下它之人才会无事,以此要挟男子专一,人称‘独情蛊’,后来该男子忍受不住女子的种种行径而逃离,女子发疯之下竟然将剩余的蛊都投进村中的井中,竖日全村皆暴毙,尸体散发恶臭,三月而不去……你的嗅觉这样灵敏,却仿佛对曾大人的味道毫无反应,相信就是吃了那颗解药吧。”
“不要再说了,”柳络筠制止奕诸讲下去,“不要!我不知道。”
“想必你的母亲也是使用了此蛊,可是还是被丈夫赶出家门……”
“你!可恶!”柳络筠向奕诸而来,奕诸向左一避,用手轻轻一推,把柳络筠摔到地上,柳络筠大叫着起身,被奕诸点中她的穴道,右手麻痹不已,只得瘫坐在地上。
这些声响引来众人,几位婆婆都在门外敲门问柳络筠是否遭贼了,柳络筠已经没有心情回答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