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他？”韩正义指着胡八说：“去年我让人去天龙门调查过，青阳子门下有位弟子的情况与他相似。”

楼云飞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韩正义，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突然，他发现问题的关键是：“调查我？”

楼云飞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一个废物值得城主大人花这么大心思？”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价值，所以要确认你是否真的是废物。”韩正义打量着楼云飞，感慨一声：“可惜我当时得到的信息是……你还真是废物。”

“我的价值？”

楼云飞一脸懵逼：“一年前我能有什么价值？”

韩正义走了几步，来到大厅中央的餐桌，侧手邀请两人入座，沉吟一下开口：

“一年前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益州乃至朝堂的大事，大兴郡郡城遭妖族大军突袭，大兴郡时家一夜之间被灭。”

“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年妖族自顾不暇，怎么会有军队突袭一座郡城，还把郡守一家灭了？”

楼云飞的身体微微一颤：“你是说我外公一家被灭另有隐情？”

“据我调查是南霸天祸水东引或是直接问妖族借的兵。”

韩正义叹了一口气：“可惜我手上的证据还不足以扳倒他。”

“所以我的价值就是南玉潜在的对手，可惜一个废物没资格成为她的敌人。”

楼云飞苦笑一声，随即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动机是什么？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时家仆已经在餐桌上摆满了水果、食物和美酒。

韩正义举起酒杯，对两人示意了一下，抿了一口：

“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几年妖族势弱，朝廷一直想裁撤西部各州的边军，这对我这样手下只有城防军的人影响不大，但对手握大量边军的南霸天和像你爹那样的野战军统帅来说是致命的威胁。”

“所以有人谋划了这起妖族军队突袭郡城的事件，用来影响朝廷的决策，而南霸天是主要策划者。至于为什么选择信安郡，应该是为了帮他女儿南玉扳倒你母亲的依仗。”

“又是南玉！”

楼云飞面沉如水，抬头看了一眼韩正义：“城主大人，今天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韩正义笑容温润：“你要对付南玉，但却无法回避你的父亲，因为你父亲不可能为了你所谓的正义去责难南家，所以最终你必定会跟家族决裂。”

楼云飞思索着，他其实早料到这种结果。

争与不争！舍与得！

与南玉摊牌，最终必将与家族决裂。

或者忍气吞声带着妹妹悄悄地离开楼府。

一边是父亲对兄妹俩的冷漠，另一边是母亲对兄妹俩的无私付出。

其实楼云飞内心早就有了答案。

他今天要求韩雪帮忙散布消息，来城主府见韩正义已经走向了与家族决裂的不归路。

“跟家族决裂是最后的选项。”楼云飞抬头看了韩正义一眼，表情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痛苦：“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妹妹的安全，希望城主能帮忙。”

“你明天就把她带过来，跟我和楼敏住一起，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韩雪插话道。

韩正义微笑颔首：“我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