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一章(1 / 1)教主她又变小了(重生)首页

扶苏难得静默。    “二十有六。”过了片刻,他如是答道。    墨卿脸上露出了一点莫名的笑,看得扶苏眼角一跳。    “七七,你笑什么?”    难不成……是嫌弃他年纪大?二十有六,也算不得年纪大吧。扶苏难得有点烦恼了。    墨卿才恍然回过神来,连忙敛了脸上那莫名的笑,一本正经道:“哦,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见她如此,扶苏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两人各怀心思对视了一眼,同样的不动声色离开了茶楼。    此时此刻,墨卿想的是,扶苏年长于她,那这声哥哥喊得总不算很奇怪了。    自和扶苏出去闲逛后,一连好几天,墨卿的心情一直都十分愉快。    若是扶苏能带她去看看秦淮最有名的万花楼就好了,不过这等风月之地,扶苏断然不会去,她也只能想想了。    要是那个不靠谱的小师叔在就好了。墨卿揪着一朵小白花,再次叹了口气。    “七七,你怎么了?”刚从练武场出来的楚亦晟路过养花的园子,见她揪着一朵花叹气,连忙问道。随即,他想起扶苏已经多日未归,又接着说:“想兄长了吗?我让陆三同他说一声可好?”    墨卿一听,险些把头摇成拨浪鼓。开玩笑?今夜就是月圆之夜,她精打细算这么久,要是扶苏一回来,计划就全乱了。她连忙一扔小白花,装模作样挤出一幅伤心的模样,垂着头,看起来难过极了:“花都谢了,好可怜呀。”    楚亦晟看着满园落花,不禁点点头,亦有些惆怅:“是啊,真可惜。过几日秋菊和山茶就开了,也会很好看的。”    然后,只见楚亦晟将墨卿随手一扔的小白花小心捡起放进了一片落花中。墨卿眼角一阵抽动,感情这位还是个怜花惜玉的君子?    墨卿连忙转移了楚亦晟的注意力:“二哥,哥哥今夜回来吗?”    楚亦晟摇摇头,道:“陆三没有说回来,想必是不回来了。”    闻言,墨卿的心又放松了几分。    两人又在园子里围绕着花好生伤感了一阵,墨卿还被迫听楚亦晟作了两首诗,她一听诗就头晕,赶紧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中,今夜云影重重,一轮满月隐隐约约藏在云端,教人看不真切。    已至亥时,霁府的灯火多数暗了下去,唯有回廊的长信灯沉默点亮夜色。    凉风惊动树影,影影绰绰间,黑影无声飘过。    墨卿贴墙而行,游刃有余避开了所有的暗卫,然后无声无息溜了出去。    夜深的秦淮城没有半分白日里的风情,冷冷清清,不时有树影摇晃,形似鬼魅。    墨卿如一道黑影潜行,熟练穿过一条又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凄厉的野猫叫声不远不近传来,似婴儿夜啼,一声又一声,渗人诡异。墨卿眉目不动,全当过耳风。    西子湖畔,秦淮柳下。    一沉默人影久久立着。    墨卿甫一走出深巷,那道人影就动了一下。    “教主。”十七极为恭敬行了一礼。    墨卿随意摆摆手,也懒得说他了。正想说些什么时,那许久没有过动静的丹田忽然一热!    那些散入经脉的内力疯狂涌入丹田!    墨卿的脸色蓦然一变,无数种猜想在脑中瞬息掠过。不等十七开口,她冷声打断他,语气又急又快:“脱衣服!”    十七一愣,一向沉峻没有波澜的面容此时变化万千。他不敢质疑墨卿,见她如此着急,他也隐隐猜到了什么,连忙将衣裳脱下。    就在墨卿刚接过十七玄色的夜行衣外袍时,变故突生!    不过是瞬息间,小墨卿便消失了。    十七几乎是呆呆得看着自己面前,几乎有点想给自己一掌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墨卿略有尴尬拢着外袍,难得沉默了。    果然如她所料,真的变回来了。原来的衣裳那么小,一变回来,自然就被撑破了,幸好她早有预感,不然才是真的沉默了。    十七此时简直不知自己该往何处看。他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低下了头,可方才看到的那一眼又久久不能忘却。    墨卿迎着朦胧月色赤足而立,仅披着那玄色外衫,长发垂落在身后。她看着十七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极力忍耐,才没笑出声来,她清咳一声,故作自然道:“站着做什么,去寻套衣裳来。”    “是。”十七低低应了,转身就掠了出去。刚走到一半,他有猛地折了回来,一抬眼又看见墨卿的样子,又是慌乱低头,低声问道,“教主,您的内力……”    墨卿恍然大悟,原来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她也不禁有些动容。有位这么贴心的暗卫,实在是太好了。她面上带笑,从容道:“无碍,恢复了。”    闻言,十七才放心去了。    他寻了一圈也没有在附近寻到衣阁,也不敢让墨卿久等,只得寻了套旁人的衣衫回来,看起来是没穿过的,让十七勉强能接受。    “属下之过,没能寻到衣阁的衣裳。”十七双手送上一套看起来明显是新衣的衣裳与一副半面具,面上还一副十分懊恼的模样。    墨卿对他这幅深深自责的样子,也是无话可说。她只是一笑,接过了衣裳:“这片地方哪来的衣阁,本座不讲究,你倒讲究上了。”    让她意外的是,十七竟还将她平日用的面具一起带上了,倒真是省了她不少麻烦。    墨卿绕到树后利落将衣服换上,带好面具,一转身走出来就见十七背对着树,站得笔直。为了夜行方便,他穿衣向来是利落贴身的,此时脱了外袍,更显得腰身劲瘦。她顺手将十七寻来那套衣裳里的外袍扔给了他。    十七转身手忙脚乱接过,呆呆看着墨卿。见他那呆愣的样子,墨卿实在是忍不住挑眉笑了,说:“呆什么呢,换上。你给本座寻套这么白的衣裳,是嫌本座不够扎眼?”    十七耳尖微微一红,低声道:“属下之过。”    是有不起眼的衣裳,可他哪会看得上眼给墨卿穿,左看右看,只有这套白衣服是还新的。    见十七穿好外袍,墨卿又是觉得眼前微微一亮。    十七终日穿黑衣,墨卿也没见他穿过别的颜色,如今见他穿了白衣,较之先前的沉峻冷淡,又多了几分清俊。    “还挺好看的。”墨卿随口说了一句,接着便问,“林笙在何处?”    听到那句话,十七耳尖更红,他不敢分神,跟在墨卿一步之外答道:“回教主,在云华楼。”    墨卿微微颔首,运气一跃,身形清逸如云,几个瞬息便越过了那片错综复杂的小巷。    一抬目,流云飘渺,皓月朦胧,云雾深深处孤钟低鸣。    墨卿恍然间便觉得,恍若隔世一般。    她的内力,又较之前精进了。但她亦有预感,这次变大不会持续很久。所以今夜,是时候将一些必做之事做完了。    不过半刻钟,两人已无声翻入云华楼最高层的栏杆。    朦胧月色下,美人独坐回廊自斟自酌。    眉是修长如柳的柳叶眉,眼是一双微勾丹凤眼,眼尾拉出三分霜意,不媚反冷。    美人抬眸看去,一点欣喜似蓦然绽开的烟火,瞬间浮上眼底。她连忙迎上去,原本冰冷的声音也染上了喜色:“教主!”    “低声。”墨卿看了她一眼,没去计较她的失态,只是闲庭信步般走到回廊的小几前,拎起那坛落月崖特有的独醉,心情更好。    见墨卿唇边的淡笑,林笙觉得自己带这坛酒来,真是对极了。    墨卿拿起酒坛喝了起来,边喝边问:“说吧。”    林笙跟在墨卿身边多年,手握无影堂,掌管的是落月崖所有的蛛探与线人,所有的情报都经她之手。她自然明白要说的是什么。    “回教主,曲清衡已将各长老软禁。属下的人无法打探到消息,但教内亲信回报,曲清衡并没有将各位长老如何,只是单纯软禁。他抽调了个分堂原本亲信,换成了自己的人,企图打无影堂主意,被属下扔了几条蛇后明面上是没敢怎么样了,背地里动作不断,真叫人恶心!”    “他还派了一部分自己培植的线人出去,往盛京方向去了,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虽然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掌握的教中大部分实权,但教中还是有人不服的,目前观之,他也没强来,看起来十拿九稳似的。这段时日投靠曲清衡那厮的人属下一直有记着,就等着教主回去收拾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段时间还老有人传您走火入魔了,真是愚蠢至极,以教主天资,怎可能有这等事!”    林笙面上厉色闪过,眼中满是杀意。    墨卿听了曲清衡的动作,倒是没什么触动。她沉思了片刻,觉得林笙跟她许多年,也算心腹了,也该把这件事说一说,看看她的反应。    “本座自然没有走火入魔。”墨卿摇了摇所剩无几的酒坛子,不免有些惋惜。    在林笙又要再骂一轮那些蠢货时,墨卿又开口了:“但也确实出了点状况。”    然后,墨卿就将变小的事略略说了一下,并且明确告诉林笙,她应该很快又会变小了。而变大的规律,她还在摸索中。    林笙听完,除了错愕与惊诧,更多的是愤怒。    “曲清衡那狗贼!竟趁着教主您出状况时趁虚而入,无耻之极!平日看他文文弱弱,谁知心比墨黑,早打着造反的心思,还装模作样呆在您身边,教人倒胃口!”林笙说话飞快,不等墨卿阻止她,她已又将曲清衡骂了个狗血淋头。    “停,别骂了。”墨卿忍不住有些头疼得揉揉额角,真是哭笑不得了。曲清衡那也算文弱?这林笙也不知为什么,一直就对她有种莫名的崇敬,但凡是敢背叛她的诋毁她的人,林笙都能骂上三天三夜,与她那冷艳的外貌半点不符。    “让曲清衡先替本座管管落月崖也好,你也不必再和他针锋相对,表面和气些,免得让他找到借口。清理门户,待本座回去再办。”墨卿喝完最后一口酒,颇有些遗憾得摇了摇酒坛,神情散漫极了,唯有在说到“清理门户”时,眼中冷厉一闪而过。    那些左摇右摆的墙头草……是时候该剪一剪了。    墨卿搁下酒坛,想到了一事:“清息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林笙愣了一下。    墨卿在落月崖养着一群美人,男女皆有,都是她救回的落难之人。有绝色,亦有泛泛之色。虞清息,便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她先天不足,身子虚弱,而墨卿向来是最宠她的。    “虞姑娘听了那些流言……病了一场,不过没有性命之忧,教主且放心。”林笙也是有些忐忑地答着,生怕墨卿一怒就跑回了落月崖。    闻言,墨卿也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只见她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柳枝,拿着匕首寒蝉三两下就削成了一支竹笛,在十分不起眼之处镌刻了一个墨字。    “这笛给她,叫她不必如此挂念。”墨卿面上淡然,丝毫不见任何特别情绪。    林笙接过那支竹笛,不禁有些感叹虞清息的好运气。    墨卿可不是沾花惹草之人,这么些年了,那一大群美人中,能得她另眼相看之人,也就只有虞清息了。    “本座去寻人,你与十七明早走。回去查查那些东瀛杀死隶属势力以及分布范围,顺便查查扶苏君其他身份。”    不等林笙回过神来,墨卿早已踏着月色飘然而去。    她要找的正是扶苏。    他一介武林中人,再忙,也不会忙成这样。那他到底在干什么?    墨卿留意过,每日深夜,陆九都会回来一趟,应该是回来取药的。    和扶苏呆了这么久,她也算看出些扶苏的病状。她能肯定,扶苏中的是毒,应该是药性极烈的奇毒,让他的师傅苍山掌门都无法化解,只能用药物加以抑制。纵然如此,这毒仍会每月发作一次。据墨卿观察,一般是月初发作,一旦发作,扶苏便无法正常运气。    武林大会时,鹤归在帮扶苏寻的两位药草,落月崖其实有其中一味——霜寒子。不过,到底给不给这味药,还是等她好好看看扶苏是何等人物再说吧。    午夜将至,秦淮冷清寂静。偶尔传来几声野猫凄厉叫声,听起来颇为渗人。    墨卿无声落在扶苏府邸对面的高楼上,隐去了身影。    等了一炷香时间,陆九果然进了府中。不多时,已提着一个木盒走出。    不过是眨眼间,陆九的身影就再也捕捉不到。而同一瞬间,那高楼之上,冷风凄凄,已没有了墨卿身影。    墨卿悄无声息随陆九而行。    她有预感时间已不是很多,必须要快些。    冷清月色凄凄,凉风穿过,陆九猛地刹步脚步一转,便消失在了分岔口。    片刻后,他站在高墙之上俯看一圈,确认没人之后,再次飞速离开。    而他身后,墨卿唇边含着三分淡笑。    越走,亭台画阁越稀疏,景色也逐渐荒芜。    差不多快到秦淮城边界时,不远处走来一道皎如月色的人影。即便隔得有些远,墨卿依旧一眼便看见了他的眼睛。    一双清眸,如同揉碎弯弯明月的千里烟波,带着几分烟笼雾罩的朦胧,教人看不真切。    “主子,您怎么过来了?”    “来了一批一流杀手,跟到此处就不知所踪了。”扶苏只是略略一提,然后拿过木盒取出汤药一饮而尽。    “太烦人了。”冷静如陆九,也实在人忍不住有些烦那些附骨之蛆的东瀛杀手了,一波又一波,偏生对方还极其擅长隐匿之法,实在难以一次杀完。    “他们的心思倒是清楚,无非是……”    刹那间,亮色闪过。    像是濛濛混沌间那劈开洪荒的亮光,又似晦暗夜空中的璀璨星河,如皎洁月光洒落莽莽苍苍群山之中,点亮那无边无际的银雪,刹那即至!    墨卿脚步变幻一转,抽出袖中匕首间不容发一挡!    绚烂火花点亮朦胧夜色!    不过是瞬息之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墨卿眉目一冷,运气提起一掌便猛地拍去!    扶苏亦是提掌相接,两人墨发皆被两股强大内力相撞而飞舞不止。    扶苏的神情终是微微变了,他微微一侧,错掌避开。墨卿却是又一掌劈来,几乎不给他任何一丝避让的机会!    又是对接一掌,两人都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都被对方双双逼退了几步。    墨卿并没有用尽全力,她要的就是这几步之遥。距离甫一拉开,墨卿便急急往后掠去,头也不回运气飞速离开。    开玩笑,真和扶苏这样打起来,打着打着突然变回去了怎么办?    只不过,她想走,扶苏不一定想放她走。    一道冷风间不容发直指她的后心。墨卿只得往一旁微微侧去,脚步恰恰缓了那么一分,而正是这一分,扶苏转瞬间已经追了上来。    又是一阵刀剑相接,绚烂火花不断擦出,两人又是过了十多招。    此人深浅扶苏暂且还没试出来,但能确定的是,绝不是那批黑衣杀手中的人,亦不是东瀛势力。没猜错……那就是——    “教主。”    耳边冷冽一声,似深山汩汩深溪,又更像平地惊雷,在她耳边蓦然炸开。    这也能看出来,扶苏君果然名不虚传。墨卿不免有些感叹,手下的力道不断加大,招招狠厉毫不留情。    她本是不想伤他的,既然他如此不知趣如此难缠,她也只能认真了。    又是一掌猛地击出,打在了扶苏肩头。只见他似乎毫无所觉,趁着墨卿收招时,瞬间逼近,快如闪电出手,直指墨卿面具!    墨卿心下一惊,一点怒意从心底生起。她反手拿着匕首一横,扶苏倒也是反应极快撤手。要不然,那只好看的手可就已经没了。    又是一阵对招,墨卿出手又狠又快,满是狠厉之色,招招带着一股子血腥气。加之她功力又增,而扶苏却似乎有些思量,并没有对她下死手,只是缠住了她,在墨卿如此狠厉出手下,她最终一手扼住了扶苏的脖颈。    墨卿心中一点快感都没有,因为她很清楚,扶苏根本就是故意让她出手的。    既然如此……    墨卿忽然勾唇一笑,贴近了扶苏,第一次开了口。    “扶苏君,莫非你看上了本座?”    似冷,又带着奇特的微微沙哑,声音带着浑然天成的勾人,乍一听去,雌雄莫辨。如此声音,说着如此暧昧的话语,很难不让人多想。    扶苏略略有些诧异。这绝对是眼前这人的原本声音,也就是说,此人没有伪装,本就是这样的音色。    “怎么,难道不是么?听说扶苏君最近查本座查得很勤快嘛,如今又缠着本座不放。啧……真叫人为难。”    她低低笑了一声,无不嘲讽。    离得这么近,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那点清幽药香。    “在下对教主很感兴趣。”扶苏淡然一笑,对她的撩拨不为所动,仿佛并没有被对方握住脖子。    “罢了,这样的好皮相,真叫人下不去手。”墨卿勾唇笑着,然后猛地将他一甩!    嘴上说着下不去手,手上却是实打实的用力,简直是不把他扔地上就不罢休。    扶苏自然是不可能因为这一甩就摔在地上的,他稳稳落地,再看去时,墨卿早已不见踪影。    扶苏立在原地,月色将他影子拉得修长。陆九站在一旁,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竟一直没察觉有人跟着,而且对方居然是落月崖教主,还与他主子打得如此……不分上下。扶苏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而墨卿是一直属于传言中的人物,所有人都觉得她强,却不知道强到何种地步,今日算是有了直观的对比。只是,落月崖教主既然还在,为什么落月崖会是曲清衡在掌权?    扶苏显然是不打算给陆九解惑了,他身形一动便掠了出去,再看去已没有了踪迹。    此时,墨卿正一路掠回霁府。    千赶万赶,终于是赶在变小之前赶了回去。    在处理好身上那套衣服,换上七七版寝衣,将自己浑身上下清理了一边后,扶苏也回到了府邸。    他自然是不可能追到墨卿了,见没有踪迹后,他当即掉头回府。    察觉到脚步声,墨卿躺在床上,呼吸悠长,显然是陷入了沉睡。    她看着是沉睡了,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方才刚天雷勾地火打了一场,现在又同榻而眠,实在是……奇怪得很。饶是心理强大如墨卿,也是觉得十分怪异。    扶苏刚一睡下,墨卿便有些条件反射想一掌送过去。    “七七,吵醒你了?”扶苏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听起来极尽温柔。    墨卿的耳朵狠狠一颤,心悸几乎忍不住。对这种美人,她实在是没什么抵抗力了。    她迷迷糊糊转了个身,哼哼唧唧了两声,又是没了声音。    见她似乎又是睡熟了,扶苏微弯唇角,为她拉了拉被子。然后,他微微一嗅,笑容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