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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阿蘅!”

“阿姐。”待阮宜小心翼翼推了推她,阮蘅才回过神来,“阿娘,我听着呢。”

“又想什么呢。”见阮蘅魂不守舍的,聂氏又道了一番,“你带表哥与表姐去府里转转,亦或是街上去走走。”

“就是就是。”卫夫人应和道:“你们年纪都相仿,玩得开,不必跟着我们在这儿坐着,无趣的很。齐喻,你来时不是说给妹妹们带了些物什,还不拿出来。”

“是,母亲。”聂齐喻心绪荡漾,早已等不及了,将一纸包塞进阮蘅手里,“这是容城的糕点,我特意带来的,如今天凉,不容易坏。”

卫夫人轻咳了一声,聂齐喻赶忙又将其余的递给了阮盈与阮宜,“两位妹妹也有。”

阮盈本心生不平,见自己也有,遂笑逐颜开,“多谢表哥。”

阮宜垂眸接过,喏喏地应了声,“谢表哥。”

聂齐喻回身看向阮蘅,走到她跟前只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这是我亲自挑的,是你爱吃的枣泥糕。”不见阮蘅说什么,便又添了一句,“只你一人有。”

“多谢表哥。”这纸包犹如烫手山芋,阮蘅随之递给了银春,见聂齐喻笑意一顿,阮蘅又吩咐道:“你替我放回屋子里去吧,我拿着怕是要磕碰碎了。”

聂齐喻这才又喜上眉梢。

“阮蘅这孩子我瞧着真是愈发喜欢了。”卫夫人觑了眼阮蘅身姿,以她这个年纪能有些丰润,日后便是极好生养的,“阿蘅是几月及笄的?”

“二月十六。”

“哎哟,那也好些个月了。”卫夫人试探道:“想必这登门求娶之人都要踏破门槛了吧。”

这话不知有意无意,可叫客堂中一时静若寒蝉。

知晓事的都想起一月前阮蘅在献王府外闹的那一出动静,如今全京城都知晓了,虽被阮父以邪祟缠身搪塞了过去,可如今还有哪个敢来求亲。

“阮蘅年纪小,不急,她父亲亦舍不得将她早早嫁人。”

卫夫人一听,半忧半喜,无人说亲便是这姑娘家的不紧俏,可如此一来,他们聂家便有了机缘,“这可等不得,你瞧阮府里姑娘多,这后头几个还等着阿蘅先纳采呢,我打心底喜爱阿蘅这孩子,想着她这般乖巧伶俐的若是做我女儿多好,齐喻也是,整日在家妹妹长妹妹短的,都等不及与他父亲一同来京,偏偏要早来两日。”

卫夫人这话一出,哪还有人不明白她这意思。

聂氏抿了一口温茶,“他们兄妹感情是好,不过此事我也做不得主,还得看阿蘅是如何想的。”

“这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问孩子们做什么,他们还小,哪懂得这些。”卫夫人起身拉过阮蘅的手,将腕间的白软玉镯取下戴在她手上,“我就知晓这成色与你相配。”

阮蘅有些抵触,她不小了,知晓这玉镯是何意,“舅母,这礼太重了。”

“哎哟,瞧着这是哪儿的话。”卫氏攥着她的手不让她取下,“这就当是舅母给的谢礼,还得你辛劳几日陪着你表哥表姐们去京城巷子里转转。”生怕阮蘅要推脱,卫氏赶忙推搡着阮蘅就往厅外走,“好了,你们都出去玩儿吧,别在这屋里头了,让我与你母亲说些体己话。”

阮蘅自是不放心将母亲一人留在这儿,舅母今日瞧着说话不冲,谁知待人走后可会是另一副面孔。

聂氏怎不知阮蘅在想什么,“去吧,你们去玩儿就是了。”

阮盈此时倒是会审时度势,她挽上聂思羽,亲昵道:“聂姐姐,我带你去府外走走吧。”她笑盈盈瞧着阮蘅,“阿姐,我们去茶楼吃茶听戏如何?”

阮蘅亦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拂了阮盈面子,微微颔首,“那便去吧。”路上再与聂齐喻将此事说开了便好。

一路上阮盈虽是拉着聂思羽的手,可却频频回头看向与阮蘅并行的聂齐喻,不时表哥表哥的唤他,与他说些好玩的铺子。

聂齐喻心思尽数生在阮蘅身上了,他微微嗅到阮蘅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一时沉醉,羞得面红耳赤,哪里还能听见阮盈在说什么。

阮蘅没想着避讳旁人,她将手中的玉镯取下放在了聂齐喻手中,“表哥好好收着吧。”

聂齐喻一怔,“阿蘅,你……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母亲给你的。”

“表哥还是唤我妹妹或是阮蘅吧。”阮蘅眉目间尽显疏离,“这东西太贵重,我收不得。”

走在二人前的几人不由放慢了步子,听着身后的动静,阮盈唇角的笑意难掩。

“阿……阮蘅,我母亲说,你配得上我,不是,她说我与你很是相配,我们两家——”

“我只将你当做哥哥。”

聂齐喻只觉得一年未见,阮蘅变了许多,往日她不会用这般漠然的眼神看他。

“阮蘅,我会待你好的。”聂齐喻说着就伸手要来握她的手。

阮蘅心中烦闷,便快步至前,“不是说要听戏吗?走那么慢赶不上了。”

聂齐喻垂眼看着抓空的手,一脸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