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听闻,立刻将眼前的全息影给关闭,然后说:“知道了。”
孙若微进了养心殿,看到朱祁镇正在看兵书。
朱祁镇抬眼看到孙若微,笑着起身相迎:“母后来了,儿臣有失远迎。”
孙若微瞥了一眼朱祁镇正在看的书,不禁寒暄道:“最近我儿怎么突然研究起兵法来了?”
“熟读兵书,早晚能用得。”
“希望我儿能继承你父皇的遗志,成就一番霸业。”
“母后今日怎么有空来养心殿看望儿臣?可是在朝中听闻了什么风声?”
孙若微心里一惊,一想到如今自己与朱祁镇的关系越发紧张,一阵哀叹。
“我儿多虑了。娘只是希望你能有空去看看你奶奶。自从你舅爷去世,你奶奶便卧床不起。当初你奶奶对你那么宠爱,你应当前去问候一声,不能失了礼数。”
“儿臣这就随母后前往储秀宫看望太皇太后。”
朱祁镇跟在孙若微的身后,来到储秀宫内。
整个储秀宫突然冷冷清清的,到处都挂着白绫,这都是为了悼念太皇太后死去的亲弟弟……
刚一踏入储秀宫,就像是进了陵园一般。
进了宫内,太皇太后卧榻在床,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朱祁镇突然怒道:“为何太皇太后的榻前连个照顾的下人都没有?王振,给我把张尚仪叫来,她是怎么管理后宫的?”
太皇太后张妍披麻戴孝,幽幽地起身说:“不必了,是我不让他们伺候的。”
朱祁镇皱眉道:“您是太皇太后,何苦这么作践自己?”
张妍老泪纵横:“祁镇,你小时候是奶奶待你不薄吗?连你亲舅爷都不肯放过,是不是今后我与你娘老眼昏花的一天,你连我们也要赐死?”
“您还在怪孙儿,生孙儿的气。孙儿现在是大明天子,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张妍哭笑着说:“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你现在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一句话就能将你舅爷放了,何来的迫不得已?”
朱祁镇知道跟她是说不清其中的缘由了。
“孙儿过来想要问候一下太皇太后,若是太皇太后还是不待见孙儿,那孙儿这就告退了。”
“儿啊,太皇太后是你的奶奶,你就跟奶奶道个歉,认个错,咱们都是一家人,她会原谅你的。”
“儿臣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用不着道歉。舅爷有今日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一个人犯下的错,却要让大明边境的百姓为他去承担一切。如果朕包庇了他,又该何以面对那些被瓦剌一族杀死的黎民百姓?”
朱祁镇的话说得张妍无言以对,只能坐在床头痛哭流涕。
等到朱祁镇离开,孙若微才安慰道:“太皇太后节哀顺变,臣妾告退。”
银丝白发的张妍一言未发,一直坐在床前,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只能含恨看着朱祁镇与孙若微离开储秀宫。
路,朱祁镇突然对孙若微说:“母后,已经给太皇太后一个交代了,儿臣可以回去读兵书了吧?下次有何难处,可以与儿臣直说,不必隐藏这么深。”
孙若微的目光猛然收缩,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她的这些小心思早已被9岁的朱祁镇洞穿了吗?
恐怖!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