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甜的(1 / 2)和魔头奔现后,我跑路了首页

被数落了,白秋哭丧着脸,乖乖地不敢动。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哦。

用一种长辈的口吻教训她,太独.裁了,解释一下都不让,自负得让人无语。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一觉醒来之后,衡暝君不再像昨夜那般冰冷吓人。

可即使他不发怒杀人,只是就这样站在那里,也极具压迫感。

那一袭金丝银线点缀的玄色侧影,纤瘦挺拔,投落在冰凉地砖上,如一道摇曳飘动的鬼影。

白秋摸不准他的路数,非常安静乖巧,看着这老神在在的大魔头,负手在她身边走来走去。

就,气氛很安静。

她如坐针毡,手指绞着衣角,像是上课却想着出去玩的孩子,眼神乱瞟,尤为好动。

白秋:这种奇怪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约莫半柱香之后,紧闭的宫殿大门轰然而开,数道人影随着脚步声极快靠近。

是魔君玄狰回来复命了。

他姗姗来迟,回来之前,早已听有些魔将禀报衡暝君亲自带走白秋之事,心里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即使如此,抬眼之时还是动作一滞。

——这女人居然敢坐在王座上?!

白秋对上玄狰的视线,自己也是非常尴尬,可是衡暝君不发话,她也不敢动啊,还没想好怎么办,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直接伸了过来,扯着她的后衣领,将她从座位上拎了起来,提溜到了一边去。

白秋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坐在这么有压力的位置上了,她宁可站着。

青烨瞥了她一眼,兀自坐了下来,又是一贯的懒散姿态,长腿撂地高高的,一只胳膊架在扶手上,微微支着脑袋,姿势慵懒且不拘一格。

仿佛这不是个王座,而是个贵妃榻。

玄狰对此见怪不怪,弯腰低声道:“属下奉命带了几个女魔修过去,一个个搜身,查到了一些人……”

是一些,不是一个。

玄狰顿了顿,语气骤然一凛,沉声道:“属下原本以为,只需搜查主人所要的‘小白’一人,不曾想误打误撞,共计两百余人携带玉简,全都是那些仙门派来的卧底。”

“属下一一排查了她们,杀了一百七十人,剩下的三十个女子,属下无法笃定里面是否藏有‘小白’,故而先留着没杀。”

一百七十人……就这么一夜之间,杀了?

白秋心头微惊。

不过既然是卧底,被抓到的下场,也的确只有这一个。

说来也巧,倘若她此刻不站在此处,会不会也会因为自己藏有玉简并且是“奸细”而被杀掉,似乎从头至尾,她好像进退都是死,她误打误撞,居然还救了自己的命。

玄狰说完,便微微低着头,等待衡暝君发话。

“……”

“……”

半晌之后,没人说话。

白秋:“???”

她忍不住偷瞄一眼魔头,然后就彻底无语了——衡暝君长睫微阖,一副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的样子,昏昏欲睡,像是靠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老头儿。

再配个蒲扇,就更有那个味儿了。

……仿佛她昨晚是真的把他吵狠了。

你真的至于么?

不知过了多久,王座上这人才懒懒“嗯”了一声,抬起眼来,身子往后微微一靠,一只手按着眉心,像是才进入了状态。

玄狰:“……”

这两厢一对比,他方才哔哔了一大长串,都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不过主人好歹还是理了他一下,玄狰跟在他身边多年,也早已习惯了主人敷衍的态度,平时他禀报也就是走个过场,一般来说,对于他絮絮叨叨的那些大小事宜,主人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玄狰兀自抬手,身后的魔将立刻押来了三十多位女子,陆陆续续站成了六排。

偌大的宫殿,即使是站了这么多人,也显得极为空旷,她们站在长阶之下,表情是惊慌惧怕的,却还在强作镇定,完全不知道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玄狰低头道:“这就是剩下来的所有人,主人请看。”

话音一落,白秋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些藤蔓又从地底钻了出来。

“闭上眼睛。”

青烨懒懒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白秋愣了一下,环顾四周,看所有人都没有反应,才知道他是在对她说话。

她心情复杂地闭上眼睛。

闭上眼的刹那,便听到了无数的惨叫声,鲜血的喷溅声,以及人体落地的声音。

像是一场极为迅疾的屠杀。

白秋头皮发麻,还没松一口气,又听到人体的拖曳声,像是在处理尸体。

片刻之后,青烨的声音重新响起:“睁眼。”

白秋睁开眼来。

一切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三十条人命,似乎只是她之前的一场幻觉。

白秋莫名感到背脊发凉。

太残暴了。

问都不问,直接杀的吗?

果然魔就是魔,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残暴的魔头,三十条人命于他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白秋从小就听人说魔修有多么可怕,第一次见他,她便差点被活活掐死,如今再见他,却也没想到又是这样的场面……

杀别人轻而易举,那杀她呢?他对她,到底有多深的感情?

他就不怕里面有他的“小白”吗?

是不在乎?还是她已经暴露了?

可暴露是这个反应吗?

总不会是因为磨牙吧?

白秋还没想通,青烨忽然说:“先出去。”

白秋又犹豫了一下,发现又是在说她,她便在所有魔修的注视之下,慢慢吞吞地走下台阶,然后越走越快,溜出去了。

随着她跨出殿门的刹那,面前厚重的大门轰然关上,隔绝了一切的光,只剩下门上的暗色图腾和冷玉镶嵌的华丽图案,泛着幽幽的光。

白秋靠着一根石柱子,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脑子还有点儿乱,她想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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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门,衡暝君的呼吸忽然乱了起来。

杀人于他不过是瞬息之事,只是方才他杀人的手法太过残暴,暴露了些许不耐,玄狰已猜到他旧疾发作,快步上前道:“主人,可需要属下为您护法?”

“不必。”青烨撑着头,因为头疼欲裂,漆黑的眸子泛着诡异的红,抓在扶手上的手泛着丝丝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