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娆来看,舆论有时候会起到一定作用,如果有人谴责、声援,北岭省未尝得不到关注,有总比没有好。
想了想,沈娆娆又继续补充:“我之前,从乡下过来,情况要严重得多,有时候路过一个村子都是十室九空,大家都往外逃,我不知道他们逃到哪儿,最后能不能真吃上饭。”
其实沈娆娆说到了一个关键点,严定州问了两个问题:“你在隆城看见过几家报社?你在隆城街上看的是什么景象?”
沈娆娆下意识回答:“报社?我只见过一家,最近也停刊了,近期的报纸都没有。隆城街上,不算开设捐赠募捐来粮食那两天,其余时候,人比较少,路上偶尔有几个乞丐流民,社会运转还算正常,除了倒闭的工厂比较多,起码学生在上课,老师在授课,警察局也都正常工作”
严定州:“这就是原因。南政府上在有意控制新闻传播,外面的人自是知道北岭省有灾情,然而他们却不相信这里已经严重到了饿了死人程度。北岭省年景不好不是一天两天,几乎是持续了一两年,期间旱涝蝗灾轮流来,情况一点点变坏,到今夏彻底爆发,除非身在局中,否则,外人很难有更深体会,更别谈相信。”
沈娆娆明白了严定州的意思。
北岭省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软刀子磨肉,最开始的时候割点皮,有人看了,嚷一声心疼可怜。然而你日日在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偶尔可能还是有人唏嘘两声,但你人一直好好在那,没出什么问题,日久,别人就稀疏平常,渐渐不放在心上。
直到现在,刀子越来越深,已经插到深可入骨的地方,你自己知道问题很严重,再不处理就死了,但是别人不相信,因为流在地上的血被人定时清扫,你人似乎还好好在那里
沈娆娆有点矫情了:“隐瞒推脱难道能解决问题?”
下一瞬,严定州轻笑了下。
刚到,车子到了地方停了下来。
下车前,严定州对沈娆说:“放心,我都会解决。”
北岭省情况太特殊了,里面交杂了很多势利,凡事掺杂牵扯上利益,就会变得复杂
沈娆娆愣了一瞬,心想严定州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对方已经推开了车门,低声说:
“走吧,下车。”
陆左山的五十大寿,办得大,来的人更不会少。
沈娆娆看了周围,说:“这是陆左山的家?”
严定州:“不是,陆左山的宅邸在中州省,只不过他这段时间刚好在隆城。”却没说人家为什么来这里,连生日也在这里举办。
进门之前,严定州停住脚步,垂首,眼睛看了沈娆娆,问了一句:“准备好了?”
沈娆娆抿了下唇,清清淡淡,很自如地说:“好了,进去。”
严定州是什么身份,从来进来,无数目光视线就落在他身上,跟他走在一起的沈娆娆自然不能幸免。
还不提沈娆娆本身就是个惹人注目的相貌。
陆左山正跟人说着话,一见严定州来了,便笑着走过去。
“世侄,许久没见,别来无恙啊。你爹可还好?”这是句假话,自然是说给别人听的,两人几日前私下已经见过面。
严定州颔首示礼:“父亲身体尚可,让我见了面,替他向世伯道声好,祝世伯身体康健。”
“哈哈哈好好,”陆左山不拘小节般大笑几声,随后视线落在沈娆娆身上,“这位是?”
沈娆娆没说话,偏首看严定州,那眼里的意思似乎是你说啊。
而后下一刻,就听严定低沉平淡的嗓音响起:“我的未婚妻,沈姓。”
所以一旁听见的人,都一脸吃惊表情。
连陆左山都瞪大了下眼睛,心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怎么没听人说过?是哪家的?
严定州在自己的生日宴声说出这件事,是在打什么主意?
沈娆娆微微一笑,朝陆左山示了个礼:“您好,祝您生辰愉悦。”
“好好好,”他笑看着严定州,眯着眼睛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不着声响的这是哪家的姑娘啊?到时候办酒,我一定去讨杯喜酒吃,顺道也跟你父亲叙叙旧。”
“自是欢迎。”严定州自然回道,接着话头忽然一转,说,“娆娆挺好,只是前些日,在隆城差点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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