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太久没见的人,想念是会消失的,但是在我见到你以后,我才明白,越是压抑的想念爆发时会越炙热,将我覆没。”
——《我的粉皮日记本》
程夕瑗跟在彭敏身后打了份饭,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对面和周围的位置立马都有人坐了下来,瞬间显得有些拥挤。
“滚开,我先来的。”
“我先坐的当然是我的位置。”
彭敏吃了口饭,闻言不耐烦抬头:“喂——”
“你们有什么毛病,吃个饭吵吵嚷嚷。”
被彭敏说的那人朝她做了个鬼脸:“又不是找你。”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说完彭敏就站起来要打他,程夕瑗忙扯住她的衣角让她坐下,有些抱歉的冲对面笑了笑。
“瞅瞅人家多温柔彭敏,知道什么叫大家闺秀吗?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人。”
“你还没完没了——”
“好了好了。”程夕瑗差点没摁住彭敏,“吃饭,再不吃就凉了不好吃了。”
彭敏整个人还气鼓鼓的,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程夕瑗后选择闭麦,埋头吃饭。
程夕瑗对面坐的男人嘚瑟的瞅了瞅彭敏,随即又作出正经模样,轻咳两声,挺直了背。
“程记者,你好你好,久闻大名,自我介绍下,我叫侯则沛,大家都叫我猴子。”
程夕瑗点头:“你好。”
“装什么正经呢。”彭敏忍不住怼了一句,“侯皮皮就侯皮皮,还侯则沛。”
“吃你的饭去吧,”叫猴子的男人瞪了眼彭敏,“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就不,我就要说。”
扳回一城的彭敏心情看起来愉悦些。
程夕瑗趁着他们斗嘴的时候往后扫了一眼,食堂里人来人往,步履匆匆。没有瞧见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她有些失望,敛神垂眉,神色平静。
彭敏注意到程夕瑗那副看起来没了魂的模样,用胳膊搡了搡她。
“想什么呢?”
程夕瑗‘啊’了声,回过神问:“怎么了?”
“猴子问你问题呢。”
“我刚刚没听见,不好意思。”程夕瑗将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望向猴子,“你刚刚问了什么?”
“他最关心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陆成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们这一桌,大掌在侯则沛脑门上拍了下,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这小子,见到人姑娘就跟那马屁精似的,油腔滑调,你以为人家程记者能看上你?咋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猴子捂住额头,有些委屈:“我问句怎么了,人家都没说我什么,陆副你还管这事?再说了,我没戏,兄弟们可都关心这件事呢,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万一能凑出一对眷侣,多好是吧。”
彭敏无语:“侯皮皮,你不懂俗语就不要乱用好吧,这话适用这情况吗?”
“就那意思,你们懂了就行。”言毕,认真起来。
“程记者有男朋友吗?”
那眼神过于炙热,程夕瑗被看得有些发懵,迟疑了片刻,开口。
“...我没有男朋友。”
陆成河赶走猴子旁边的人坐下,扒了口饭菜,模模糊糊想起来这队里小伙们大多都是单身,他作为老大哥,也是该操心一下小老弟们的终身大事。
“相聚即是缘啊。”
他瞟了瞟周围的人,最后看向程夕瑗。
“程记者今年多大啦?我看着挺小的,没有二十五吧。”
“我都快二十八了。”没有女人不爱被夸年轻,程夕瑗忍着笑,“估摸着这里大部分人都得喊我声姐姐呢。”
陆成河夹菜的手突然顿住,口里咀嚼的食物也没了味道,只觉得自己耳道里痒痒的,像是有虫子爬过,他现在对“姐姐”这两个字可是极度敏感。
放下筷子,挠了挠耳朵,吸了口气,他试探着问。
“程记者...认识徐靳睿吗?”
彭敏闻言也一顿,视线先停在陆成河身上,随后望向程夕瑗。
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实在是惹眼,聊了几句就有人看热闹似的围了里三圈外三圈,食堂里光线不太明朗,听到这个名字,程夕瑗愣了下,放在腿上的手想要攥住裤子,微微卷曲。
无人发话,静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