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要看不到海我就没问题。”
心里虽然慌得要命,面上还是保持着淡定。林檎可没有忘记,今晚自己肩负着保护太宰先生的重任。想到这里,虽然小脸吓得煞白,她还是抬起头,强忍着惊恐安慰自己挽着的男人:
“要是等下游轮炸了,我就直接开机兵带你飞出去。别、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完全没有意识自己说话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太宰愣了一秒,偏过头笑出了声。
林檎:这句话哪里是笑点啊???
一行人走过长长的通道,金色的大门敞开,进入了乐声悠扬的宴会大厅。
然后林檎就现场见识了一把,什么叫从人声鼎沸到鸦雀无声。
这大概能容纳几百人举办宴会的场地上,光鲜亮丽的人们正在或热烈或融洽地交谈。最先听到脚步声的人们习惯性地朝门口瞄上一眼,脸色急速变换,最后定格在了惊吓上。同他们交谈的人跟着转头,接着步上他们的后尘。
跟多米诺骨牌一样,短短半分钟,整个大厅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就只剩下乐声孤零零地持续。
“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出现,果然港黑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戴着礼帽的三岁小孩戳了戳身边人的腰,“喂,别在这里发呆了,还不去招待人家?”
“啊,是。”
棕发的少年带着那个孩子,越众而出,第一个走到了他们面前。
“欢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先生,没想到您也会出席这种宴会,能有这个机会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
正好奇地打量那个孩子的林檎闻言愣了下,港口黑手党?不是森会社吗?
黑手党这种组织……是不是没办法成为五百强了?
感觉好亏哦!
“要是政府知道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组织跟日本最大的黑手党组织私下接头,怕是今晚你我都走不出这道门了。这可是难得的一网打尽的机会,你认为呢,彭格列年轻的十代目首领,沢田纲吉?”
“太宰先生说笑了,这只是一次出于个人意愿的私人聚会,不涉及其他。”
看起来还没成年的沢田大方地抬手,“请。”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就这样安静地分开了一条通往休息区的通道。
没有人过来搭话。
虽然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地看着这边,但是没有人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而太宰似乎也不着急,手里端着杯香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林檎,没人打扰她乐得轻松,捧着块点心啃得超开心。
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宴会,甜点都可以吃到饱呢!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织田作怎么说?”
吃到忘我的林檎抬起头,这才发现刚刚还站在两人身后的广津老爷子和其他不知道名字的保镖们不知何时都消失了。
“织田作先生说,唔,咳咳。”赶紧把吃到一半的蛋糕咽下去,她放下了叉子,试着放空了自己的眼睛,学着织田的口气说:“‘啊,不,只是偶然。只是随手写的练笔之作,恰好被某个出版社的人看到——’”还惟妙惟肖地挠了挠头。
“是吗,不愧是织田作。”
他们一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吧,不然不会只是提起名字而已,就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
“他有问过我送花的是谁,从什么地方知道他小说的事的,我都没告诉他。然后就是关于花的事,其实我搞砸了……”
林檎将自己一时不察,花束当着织田的面被毁掉的事告知了太宰。
“真是非常对不起您,明明是那么重要的花,我却没能保护好它。”
“这件事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连她特意没有提这件事是芥川所为,将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事,他也一清二楚。
“我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花可以毫无波折地送到他手上。”
没有期待过?也就是觉得她一开始就送不好这一单喽?瞧不起她这个专业送花员吗?
就算只是个送快递的,她也是有尊严的!
林檎不高兴地放下了手里的盘子,陶瓷的底座在桌面上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噪音。
“您这是什么意——”
“哎呀,这不是小苹果吗?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呢。”
第三人的声音插·进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同时转头,那个没有礼貌的男人正嚼着棉花糖,笑眯眯地看向她。
白发,紫眼,脸上有一道让人印象深刻的紫色胎记,属于只要见过一次理论上就不会忘记的人。
心情糟糕的林檎随意瞟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
“您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