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雨夜城怎么区分天黑与天亮。

萧毓再次醒来是被夜雨川唤醒的。他说：你又做噩梦了。

萧毓低头发现自己手里还紧攥着夜雨川的衣角。不过这已经算是来到雨夜城后睡的比较安稳的了，梦里还算平和，萧毓只记得她梦见了季碧娜。

“夜雨川，风笑石有多大，如果碧娜在这儿，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夜雨川道：“风笑石不小，但能找的地方我都叫人找过了，就剩下我不能找的地方了。”

萧毓道：“比如玩偶市？”

夜雨川顺手帮她捋顺睡乱的头发道：“也或者谁的暗室或者地牢。”

“地牢？”听见地牢两个字，萧毓吓的坐了起来。

“传音都找不到的人，只能是早早就被人藏起来了，能藏人的地方也就暗室和地牢，现在多了个玩偶市。”见萧毓坐着不说话，怕是吓到了，夜雨川道：“你不说是她自己告诉你她在风笑的么，既然能去给你传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萧毓依旧闷闷不乐，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指尖都淤血了一样发红，双手交互这搓了搓道：“可是，我到了风笑石好几天了，却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别想了，我们去吃饭，顺便看看老狐狸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夜雨川也想不通，既然那个季碧娜自己传的消息，又为什么他们来了风笑石反到一点线索都没有。

云沫来敲门的时候，夜雨川很自然地走到轮椅旁坐下，照理说他现在走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看样子这伤他是想继续装下去。兴许昨日夜雨川的话，云沫不爱听，而且仿佛还受了点打击的样子。进来也没嘘寒问暖，只礼貌的点了头，收了昨天送来的托盘转身就出去了。

尽管风无度改装后的轮椅他可以自己驱使，萧毓还是推着他出了房间。再次从房间出来的云沫也只是默默地走在后面，雨雀道了声早也跟在后面。

到了吃饭的地方，长方形的石桌看上去能坐下三四十人，但实际只有一头坐着风尤怒那老狐狸一人。见他们进来摆摆手道：“川儿，坐这儿。”示意夜雨川坐到她左手边。

萧毓推着夜雨川到座位旁边，夜雨川伸手，她赶紧上手扶他。演戏就要演全套。

“唉！看着伤不轻啊川儿，怎么受的伤啊？”叹气好像不止是风老狐狸的习惯，而是他虚伪的谦和形象必备的伪装手段。

“水路的时候被黑鱼咬了几口，掉几块肉而已，并无大碍。”夜雨川弓着腰在萧毓的搀扶下慢悠悠地挪到座位上坐下，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萧毓坐在了夜雨川旁边，云沫特意隔着一个坐位坐下了，雨雀看了看坐在了两人中间。

“黑鱼？”这老东西不知道是真惊讶还是装的：“那伤的怕是不轻啊！黑鱼极为难缠，能从他们口中脱险已属不易啊！尚且在这儿多住几日，伤好些再回去，正好你们不是也找人。”

夜雨川道：“那就叨扰了，还想问下风老，关于小玉的姐姐可有什么消息？”

“唉！昨日你们回去后，我就派人去找了，匆忙下也忘了问，可否将姑娘姐姐的芳名，年龄几何，身高相貌等等都告知于我，有没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都告诉我，更好找些。”

夜雨川转向旁边说：“还不快把你姐姐的信息告诉风老，要具体详细，切莫说错了。”

切莫说错了。说这句话时，萧毓明显感觉到桌子底下夜雨川踢了她一下。

萧毓道：“我姐姐叫雨季，23岁，身高比我高些，一米七左右，特点嘛……没什么特点，就普普通通，没特点。”萧毓随口胡说了一通，想着他们这里的姓氏都是什么风雨雷电的，就随口编了个名字，年龄也说大了三岁，身高也特意说高了一点。她也不确定夜雨川踢她那一下是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