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风卷着淡淡的土腥味儿穿堂过巷,筒子楼里的住户紧忙将洗好的衣服收进去,大妈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将被子上面的灰掸下去,才卷好抱进屋子里。
贺泽晨今天穿着白色衬衫,下面一条料裤,扎着裤腰带,没戴眼镜头发洗完后带着洗发水的味道,今天的他褪去平时故作斯文的打扮,配上还不错的皮囊,散发青春味道,这才有几分校草的感觉。
他站在门口,门上用红油漆因着302门牌号,没等到顾晚开门,贺泽晨耐心询问:“能开门让我进去吗?好几天没见你,我真的很想你。”
一个未婚的男高中生,站在一个已婚女高生家门口说想她,这事除了贺泽晨这种道德观念浅薄心思歹毒这种人都干不出来。
顾晚手撑着墙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这个骚玩意是从哪儿找到这的,除家里人根本没人知道她住这里。
她偷偷地伸脖子往水流声方向看去,陆擎在洗澡应该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速战速决,顾晚隔着门没好气的骂道:“想你奶奶的腿,赶紧给我滚。”
贺泽晨脸上虚伪的笑容碎成渣,给自己做半天心里建树才耐心哄着:“晚晚你到底怎么了,你玩弄我就这么开心吗?是你承诺要和我天长地久永不分离的。
晚晚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觉得我呼吸都困难,整夜失眠。”其实睡的可香呢,每次都得他妈叫他才能起来。
回味自己刚刚说的话,贺泽晨忍不住为自己的才学倾倒,在早个几年他绝对是风华绝代的诗人。
水流顺着腹肌流下去,陆擎将脸上的水抹掉,眼睛透着墙看着门口,外面说话的声音不大,受水流干扰一般人可能听不清声音,陆擎不同,他常年接受训练外面的声音对于他来说不成问题。
又是那个男人。
他刚要关花洒,听到开门声,鬼使神差的没有关,安静片刻,外面忽然响起男人吃痛的声音,门啪的一声被甩上,可见关门的人有多使劲。
那是一种陆擎从来没听过的语气,嚣张狠辣中隐隐散发着几分泼妇的味道:“你这个王羔子满嘴跑火车,当老娘是三岁小孩儿吗?犯贱是吧,我今天就让你尝尝犯贱的后果,丫的我抽不死你。
嘿呦你还敢抬脚,今天我不踹的你以后不能人道老娘都对不起身上的肉!”
陆擎:“……”
他安心洗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顾晚装不知道他借钱填补窟窿一样。
贺泽晨这只白斩鸡连滚带爬跑到楼梯拐角那,顺着覆些铁锈的楼梯往上看去,顾晚手拄着拖把站在那,红润唇瓣轻抿,眼中带着浓浓杀气,黄色的裙子被风吹起,旁边花盆里的花随风摇曳,似是在为顾晚这个泼妇摇旗呐喊。
旁边栏杆后面是逐渐黑压压的天空,他在下面顾晚在上面,气势上差一大截。
顾晚居高临下看着贺泽晨,丫的真是无比舒心,以前都是她被揍,要不是不想被陆擎看到她撒泼的样子,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现在也不差,贺泽晨头发乱成鸡窝,脸上挂着青紫,衣服上都是拖布水,拖布是线绳做的,平时用还掉毛更别提干架,贺泽晨白色纽扣上挂着半根拖布毛,模样十分可笑。
贺泽晨念着兆佳宁的嘱托和顾晚的钱,屈辱的抬手示意顾晚消气:“不管你因为什么对我这样,但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放弃的。”
女人冷漠的伸出右手,慢吞吞竖起中指:“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