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赫正沉醉享用,失了一贯警醒,猛然的割肉剧痛,迫使他反射性放开,而罗桥借机从沙发里逃了出去。
他抬眼看向她,捂紧受伤臂膀站起,那猩红的血液透过羊毛精纺的西装面料,渐渐浸到了手上。
伤情不轻不重,罗桥还是没有下死手,她不想让人死在家里,或是她的面前。
疼痛也使关赫消退大半躁动,蓦然清醒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做了什么,想上前跟罗桥解释,却是引来误会。
“站住!”罗桥怒声呵斥,攥紧了胸前衣襟,手拿带血匕首抵在了自己脖颈。
她心里愤恨极重,殷红的双目有眼泪在打转,说出的话音也在颤抖。
“阿桥,别冲动!”关赫被吓住,停在原地站着,赶紧投降保证,“我不过去,你别伤了自己!”
开了刀刃的匕首很是锋利,他深受其痛,自己倒是不惧,但怕她颤抖的手,一不小心,尖锐的刀尖误伤到了。
“你滚!”罗桥不信,仍旧是刀抵脖颈要挟,竟是转眼望见站在卧室门口的天赐。
孩童懵懂的眼睛看着客厅里的一切,看自己一贯冷漠的父亲,这会居然变得缓声下气。
这完全有别于他记忆中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信徒见到了所信奉的神一样。
作为孩童,他不懂。
不过,他站在那多久了?刚才…他们在沙发上,他也都看到了?
罗桥转念想到如此,心中更是羞恼至极,脸颊顷刻红到了耳根,关赫注意到了,沿她视线转头望去,看到天赐时,也是一愣。
再怎样,他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兽行的一面,尽管,是不放心里的,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咚咚咚…咚咚咚…”
两人还在羞窘僵持的氛围中,门外有人在暴乱敲门,接着就有男女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帮忙?”
罗桥听后对了眼受伤清醒的关赫,再看了眼愣愣的天赐,答道,“没事,谢谢啊!”
她已极力压制激动的情绪答话,却是惹得门外的人不快。
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搞出这般大的响动就不行了。
难道不知道这已构成扰民了吗??大晚上的,你们不睡,可别影响别人啊!
也不知道几个人,许是楼下和隔壁的都受了惊扰,堵在门外那里劈头盖脸的数落了好一通才肯罢休。
罗桥这里倒是沉得住,什么话也没再回了,只一副警醒的看向关赫,两两相望着,待门外彻底没了声音,她也情绪稳定了些,沉声说道,“滚!”
她不想看到他,一秒钟也不想!
若不是不想把事弄大,她会选择把那些人放进来,把他送进派出所。
“阿桥…”关赫显然的知错模样,欲要过去道歉,被重又抵在脖颈上的尖刀吓退了回来,“好,我走…我走…”
他失落说完,忍着伤口的痛,磨磨蹭蹭去了门口那里。
这时,愣愕的天赐像是回过了神,他追了几步过去,拉住关赫衣角,喏喏喊道,“爸爸…”
孩子的心里是发怵的,也是心疼的。
看着自己父亲受伤还要被赶走,他心里不忍,便就转头去看罗桥,带有乞求的看向她。
罗桥连忙转过头去,那双童贞的眸子有魔力,她怕自己会心软,会一不小心因此着了关赫的道。
“你带他一起走。”她冷漠一瞥后说道。
“阿桥…”关赫想要拒绝,也想拿天赐探探情况。
“你不是来找天赐的吗,现在你可以带他离开了。”罗桥打断话,对他们父子都下了逐客令。
她态度决然,那抵在脖颈的刀尖还未放下,关赫紧蹙眉心思虑后,再不情愿也带天赐走了。
尽管天赐有些不舍,但他如愿见到了父亲,被领去了一个高级套房同住,尽管他还是自己睡的…
罗桥在他们走后,跑去加了道锁,然后瘫坐沙发旁的地毯上,巡看了眼乱糟糟的客厅,怕冷般的环抱上了自己。
今晚的事真像噩梦一场啊,她觉得自己脑袋定是昏聩出了问题,否则怎会把天赐领回家,那毕竟是关赫的孩子啊!
若想清净过日子,就不能再有所牵扯,绝对不能!
“叮…叮…”
两声清爽滑翔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夜别样舒缓,像轻轻安抚了呆若若人的心,她有了动作,抬头看过去,拿起,点开,一段近似清唱的音乐开启了。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和你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收集春天的细雨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听你诉说古老的故事
细数你眼中的情意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踏遍万水千山
走遍海角天涯
让每一个日子